「對,是個黑衣人,不過對方是個女子,她說若是我按她說的做,她主子能讓我回到香閣,並且還給我一個香師的名額。
妹妹當時被香閣除名,聞言就心動了,都是我的錯。」蘇棋泣不成聲,心中悔恨萬千,當初她若是不曾聽信那黑衣人的讒言,就不會落到如今這種田地。
能讓一個被香閣除名的重新回到香閣,並且還能給她一個香師的名額,這人必定在香閣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同時此人又迫不急待地想毀了她的清白,難道上次的花燈節也和此人有關?
若是真的,那這人千方百計地想毀她名節,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這人會是誰哪?蘇柳心中思索萬千。
大老爺如何沒聽出話中的意思,他惱恨地望向次女,他這不成器的女兒被人當刀使了,真是蠢得沒邊。
「你妹妹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大夫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女兒,滿臉心疼道。
蘇柳看著一旁的大夫人,勾唇一笑,「母親,這場算計若不是機緣巧合被我躲了去,今日身敗名裂的就是我,母親可會百般維護我?」
大夫人聽著長女的質問,抬頭間,正想說什麼忽然被對方眼中的冰冷給驚得又咽了下去。
「姐姐,妹妹錯了,妹妹錯了......」蘇棋頭磕著地,聲音在靜謐的大堂中,顯得尤為刺耳。
沒一會兒,蘇棋的額頭便見了紅。
「說說你都哪些地方錯了。」蘇柳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朵從盆栽里掐來的小白蓮,青蔥似的修長白玉般的手竟把其貌不揚的小白蓮給襯得格外素淨。
「妹妹不該聽信旁人的話,陷害姐姐,更不該為了進寧伯府,倒打一耙威逼姐姐。」蘇棋每說一句,額頭就猛磕一下青石板。
「還有哪?」蘇柳乾淨的手指上此時卻布滿了花汁,原本清純秀麗的小白蓮已在地上被捻成了一堆花泥。
「還有?」蘇棋的哭聲猛地一頓,眼尾忽然掃過角落裡忐忑不安的春桃,「妹妹不該收買姐姐身旁的春桃,更不該讓春桃把藥塞到姐姐的枕頭下面,都是妹妹的錯。」
「姐姐,求你看在父親,母親的份上,饒了妹妹吧。」蘇棋跪爬著抱住了蘇柳的腿,揚起一張悔恨的臉。
大夫人看著小女兒頂著一片殷紅的額頭,姿態又如此卑微地跪在長女面前,心都要碎了,這是她捧在手心,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兒啊。
「老爺。」大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滿臉淚水地望著大老爺祈求道。
大老爺望著小女兒,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他看著長女,想說什麼,話在口中來來回回醞釀了幾次,始終張不開嘴。
蘇柳像是沒看到大老爺懇求的眼神似的,她拿著手中的帕子,動作輕柔地幫蘇棋擦了下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