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啊......」一道尖叫聲直衝雲霄。
「小姐,待此間事了,我們回金陵去吧,雲香死了,我就剩下小姐你了。」張嬤嬤看著少女,忍不住說道。
當初小姐並沒有讓她隨其入府,而是讓雲香跟了過去,她雖然不知道小姐的用意,但也遵從了,她看著眼前的女子,竟感覺十分陌生,但張嬤嬤明白,有人千方百計地在背後想害小姐。
她沒有孩子,早就視小姐為自己的孩子,有人害小姐,她即使搭上自己這條老命也要擋在小姐身前,但心裡總希望,小姐不要手染鮮血,還能回到當初單純的樣子。
她家小姐啊,合該被人捧在手心裡,護在身下,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啊。
可偏偏事與願違。
蘇柳沒有接話,她看著遠處連綿的山脈,竟然起了陣陣的白霧,幾隻白鶴在展翅飛著,仿佛仙境一般。
待蘇柳回到室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腥味。
「你是怎麼知道那碗粥有問題的?」立夏臉上帶著極致恐懼後的餘韻,喃喃地道。
「你不是立夏,自然是不知道我從來不吃甜食,還有你真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上次的南珠手鍊你就已露出了馬腳。」
蘇柳站了起來,幽幽地道:「若我猜的不錯,真正的立夏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那賤人竟然騙我。」女子滿臉的猙獰,嘶吼道。
「你與她本是一卵同胞,何苦要下此毒手?」
「這世上同胞又如何,早在我被捨棄的那一刻時,我就再也不欠他們的了。」那女子臉上的神情恍惚了起來。
「當年我家鄉發大水,父親早逝,母親為討生活帶著我和姐姐兩個人改嫁到一家姓胡的人家,那姓胡的是個耍雜技的老色鬼。
剛開始時,待我母親倒也挺好,可慢慢的,就非打即罵,後來,隨著我和姐姐的年齡漸大,那老色鬼看我們的眼神漸漸變了,起初,他只敢暗地裡對我們動手動腳,我告訴了母親,卻引來了一頓訓。
可後來,他當著我母親的面就對我們拉拉扯扯,有一天,當我喝下母親端來的一盞茶,醒來後發現已經被欺辱了。那年我剛八歲。
後來過了幾年,他們年幼的兒子病了,耗盡了家中的錢財,為賣個高價,我又被轉手賣給了暗娼。」女人滿臉淡漠地說著,好似是在敘述別人的事一般。
「其實,那年我躲在窗下,有聽到母親和姐姐之間的談話,只是當時的自己沒有經歷過這後來的種種,哪曉得,年幼的自己將迎來什麼。」女人說著,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這一生,坎坷崎嶇,就這般潦草收場,若有來世,願......」女子剩下的未盡之語,淹沒在無奈的深淵中,無法自拔,發出如小獸般的乞靈。
蘇柳心裡酸澀難忍,沙啞道:「事後,我會放給你一條生路,你可以隱姓埋名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不用了,我這樣的人,內心是髒的,所以眼睛也就髒了,髒了的眼睛,怎麼還能看清哪。」女子搖搖頭道。
蘇柳靜默了。
「你背後的主子,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馮霜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