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了,你不要死啊。」蘇柳連忙用手捂住了噴湧出來的鮮血。
「沒用的。」衛湛唇角扯起一抹笑,「原來你穿紅色是這般好看。」
蘇柳看著這一幕,已經泣不成聲,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原來她一直要等的人就是他,他對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她的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別說話,你別動了,你不是要殺我嗎,你死了還怎麼殺我。」
「我怎麼捨得啊。」衛湛嘴角溢出了一口血,他伸出了沾滿血跡顫抖的手撫向蘇柳的臉龐,「你可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娘子啊。」
「我為什麼不記得你了,為什麼。」蘇柳顫抖著音色,捶打著自己的頭。
「沒關係,我......叫衛湛。」衛湛看向女子,唇角勾起了一抹邪氣的笑,「我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下輩子,我一定要比他先遇到你。」說罷,便閉上了眼睛。
「衛湛.......」蘇柳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那些被封存的記憶和過往,如同洪水一般湧進了她的腦海中。
原來她愛的自始至終都是衛湛。
「你起來,你不是說過要娶我的嗎?」蘇柳聲音已經哭啞了,她顫抖地扶起來男子,「你再不起來,我就嫁給別人了。」
「閃開,閃開。」從皇宮來了一隊金吾衛。
「你們不要把他帶走,不要......」蘇柳手中緊緊地拽著男子黑衣的衣袍,對著金吾衛哀求道。
「蘇姑娘,皇后娘娘在宮中等著她的弟弟哪。」金吾衛首領拉開了蘇柳,給下屬打了個手勢,這些人小心翼翼地抬著衛侯如箭一般跑向皇宮。
「衛湛,衛湛......」蘇柳看向地上已經破碎,被血染得鮮紅的玉鈴鐺,急忙去撿,「你怎麼碎了,怎麼就碎了。」
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天地間一片昏暗。
蘇柳一襲染了血的嫁衣,手中緊緊地攢著幾塊破碎的玉,如同失去魂魄的傀儡一般。
「香主,她還在外面跪著。」一個年邁的老僕走了進來,望向案子後面巍然不動調香的香主道。
香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老僕看向外面的瓢潑大雨,不覺暗自搖了搖頭。
「姑娘,你都跪在這三個時辰了,如今不比夏日,現在可是深冬啊,你再這樣跪下去,你會沒命的,聽我一句勸,回家吧,香主是不會見你的。」
老僕撐著一把油傘,看著面前被雨水淋透,面色白里透青的女子苦口婆心地勸慰道。
「香主不見我,我就不起來。」蘇柳的聲音嘶啞難聽,全身已經凍僵。
「哎,這是何必呀。」老僕見勸不動,便放下了一把油傘,「姑娘拿著擋雨吧。」
雨水順著蘇柳的臉頰流了下來,耳邊是風聲雨聲。
「還在外面跪著哪?」香主調好一盞香後,抬頭看向老僕,詢問道。
「還跪著哪,老奴拿的傘,那姑娘也沒用,就一直在雨中淋著。」
「好,你下去吧。」香主詢問過後,臉上閃過一絲動容,外面的雨聲嘩嘩作響。
蘇柳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抬眼看去,只見面前站著一身長袍的趙先生——也就是傳聞中的香閣之主。
「見過先生。」蘇柳的聲音仿佛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般,難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