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笑:“無妨,不過到處看看。”
我和白傾便到處走走,說起彼此近日的情況,不覺進了一處偏僻的廳堂,牆上掛著很多幅人物畫。
我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蕭冷。
畫中的蕭冷,丰神俊朗,高大英挺,手裡拿著一把劍,灰衣黑髮,氣勢凜然。
白傾若有所思,道:“這裡應該是天門的先賢堂。”
白傾給我講了蕭冷的過去。
蕭冷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被世代為官的季齡家撫養長大,季齡,也就是當今的丞相,蕭冷是季齡的玩伴。當時的季父讓季齡陪當時的皇子,也就是父皇去天門練武,蕭冷便也跟著去。蕭冷資質過人,聰敏沉默,被師祖看中,親身教導。過了三年,父皇回宮,季齡也跟著回去,師祖強留下蕭冷,寫了一封信給季父,季父也是個懂事理的人,便還了蕭冷自由。蕭冷很有自強不息的精神,天門練武十年,下山從軍,一步一步地成為了離國最受尊敬的將軍,他是離國的將星,戰神。蕭冷離世多年,離國的人們還記得他,懷念他。
我和蕭冷對視。
白傾輕輕碰我一下:“十五,怎麼了?”
我說:“沒事。”
我們將畫像一一看過,一個天門弟子跑進來,說外面正在比劍,讓我們過去。
等我們到時,台上只站著白相與一人,手裡拿著劍,玉樹臨風,俊美絕倫,眾人幾乎是用一種仰望的目光看他。
一個天門弟子說:“輕君子已經打敗十二個武林前輩了。”
白相與在江湖上有個名號,叫輕君子,意思是,被人稱做君子的,在他面前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我看著白相與,心裡不禁為他擔憂,武功天下第一,皇位也基本是他的了,那麼早就邁向人生高峰,以後還有什麼追求?他的人生比我們所有人都得意。
不過後來一日他在寶鳴山,我們屋子裡閒聊天。他無意間說起他並不喜歡這個天下人沒經過他同意就送給他的稱號。我問為什麼。他淡淡回答,你不覺得說起君子,人第一個想到的是偽君子麼?見色不亂的君子、重情重義的君子、捨生忘死的君子,天下間號稱君子的人多的是,卻沒見過哪一個稱自己偽君子的。
我不禁奉承他一句:“小妹人生見識真比不上七哥。”
白相與笑笑,說:“我也覺得自己有一點不錯。”
我接口問:“哦?”
“我腦子一直保持冷靜。”
我又“哦?”。
白相與反問:“你覺得我武功怎麼樣?”
我馬上腦子裡快速再找幾句話誇他。
他倒先說了:“天下第一就像個坑,他們一直在坑的旁邊看著,哪一天我才掉坑裡出不來。”
我說:“哦。”
他說:“你輸過嗎?”
我說:“當然,你不用問我輸過幾次,我記不得了。”
白相與微微一笑:“給個機會你,贏一百次輸一次和輸一百次贏一次,你選哪個?”
我意識到我們正在講一個該嚴肅對待的問題,我得好好想像,再好好回答,但你想輸還是想贏這個問題,實在是最容易也是最難回答的問題,我不禁看看他,暗示他給我點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