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飲下一整杯酒,一旁多年隨侍的老太監德子出聲提醒:“皇上,少飲……”
父皇擺擺手:“今天好日子,讓朕盡興。”
父皇看著座下的子女妃子們,作了個手勢。
霎時,舞女樂師停止表演,叩手退下,宮女太監也紛紛退了出去,只有德子還留在父皇身邊。
父皇說:“行了,現在只有我們一家人,誰有什麼想說的嗎?”
無人出聲。
父皇說:“不想說就不說,你們聽朕說就行了。你們之間做了什麼,朕很清楚,朕可以不追究。”
父皇目光巡視一遍座下的人,說:“但是白冷,無論她是誰的女兒,都是朕的公主,誰也不能動她。否則不管朕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會饒過他。”
座下寂靜無聲。
父皇說:“知道了嗎?”
無人回話。
父皇緩緩一字一字重複:“朕問你們,知道了嗎?”
所有皇子公主,妃子起身,跪下,齊聲說:“是。”
原來整個皇宮都知道,她是誰的女兒。
宮宴後,父皇由德子扶回崇明宮裡,父皇半躺在塌上,一個養在崇明宮的閒人搖著扇子晃進來。
閒人道:“做為一個父親你怎麼忍心?”
“我先是一個皇帝才是一個父親,以後的皇帝只能有一個,這江山要穩,只需要一個人。”
閒人說:“一個人?豈不是很寂寞?”
“是啊。”父皇笑,“有寂寞就夠了,皇帝能得到什麼?皇帝只為天下萬民。”
“好狠的心呀。”閒人嘲笑道:“你的兒子女兒哪個不對你有怨氣?哪個妃子心向著你?而最上心的那一個,遠在千里之外,哪裡懂你的一點點心?”
第17章 平生煙雨
我再次見到白相與,已是來年春。
春寒料峭,萬物復甦。
清晨,我打開門,山下雲霧繚繞,遙村都看不清楚。
白相與站在桃花樹下,負手而立,一身紫衣,墨發輕揚,跟個乘風而來的神仙似的,看得我一愣一愣,不知是真是假。
白相與眉眼染上笑意,“怎麼?冬眠還沒醒?”
我說:“你來了。”
白相與抽出無名劍,指著我:“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我說:“請指教。”
兩人過起招來,白相與一招一式只攻不守卻找不出一絲破綻,劍法變幻莫測,精妙無比。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正起興時,一把劍破空而來,我和白相與避開,劍插在地上。
師父走過來,把劍拔起來,說:“小冷,咱們師徒倆對付他。”
開始是三個人比試,漸漸就成了師父和白相與的對打。
師父說:“小冷,去做早飯。”
我去廚房做飯,做完叫他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