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突然說了一句讓我猝不及防的話:“你年紀不小了,朕替你尋一門親事吧。”
我頓了頓,叩手:“不敢勞父皇費心。”
父皇笑了:“怎麼?你要自己做主?找到合適自己終身的丈夫了?”
我不語,安靜。
父皇緩緩吐出兩個字:“可以。”又笑了笑,看著我,難得對我表現出一點興趣:“若有了心上人,告訴朕,朕擬道聖旨招來當駙馬。”
您的親兒子當皇子比當個駙馬要尊貴風光得多了。
我儘量不讓自己露出奇怪的表情,低下頭,又叩手,儘量聲音鎮靜地說:“父皇開玩笑了。”
再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和他總是冷場的多,我想我和他都已經習慣,也不想改變什麼,心灰意懶。
父皇說:“回去吧。等過了你七哥和五哥的生日再走。”
我叩手退出。
出了崇明宮,我想去找師父,師父迎面走來。
我說:“師父,來找父皇?”
師父點頭:“剛給你父皇請完安?”
我說:“是。”
師父說:“你和你父皇說了什麼?”
我說:“沒說什麼。”
“哦。”師父說:“你先回去,為師與你父皇聊聊天。”
“是。”
回留離宮的路上,碰見白傾、白相與,兄弟倆正要去萬慈堂給他們的母后舒貴妃問安,舒貴妃最近都在萬佛堂吃齋念佛。
想起剛才父皇的話,我心頭莫名一樂。
“十五,你傻笑什麼?”白傾微笑問,伸手理了理我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額發。
嗯?我臉上笑出來了嗎?我搖搖頭,跟白傾說了幾句話。始終不去看白相與一眼,也不和他打聲招呼,便走了。經過白相與身邊時,他伸手捏了捏我胳膊。
師父進去崇明宮,手揣在衣袖子裡,笑:“寫字呢?這舞文弄墨的事我還真學不來。”
父皇說:“有事就事。”
師父說:“故人一場,沒事來看一眼也稀鬆平常得很,非得有事情嘛。”
父皇停下筆,看他,冷冷一笑:“那朕謝謝你有這份心意了。”
師父乾笑,尷尬得很,心裡暗罵,這白憶城(父皇的名字),一大把年紀了脾氣還是那麼臭,擺張臭臉給誰看?
父皇說:“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