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還未離去的賓客全嚇傻了。
我從血泊里把劍撿起來,鮮紅的血不斷從劍尖滴落,齊思他們聚到我身邊。
劍歸鞘,我淡淡說:“走吧。”
“你是誰!”
我轉頭,新郎死死盯著我的臉,滿身仇恨,像要記住我的臉一輩子。
“白冷。”我說。
回去的路上,王憐忍不住拉住我:“白冷,蒙語晨究竟為什麼要殺人?”
我淡淡說:“我不想說。”
王憐惱羞成怒:“有什麼不能說?我們替你做了那麼多,現在蒙語晨被我們一手逼死了,你卻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我們心裡很不好受,你知不知道?”
我說:“對不起,我已經答應蒙語晨不說,這次是我欠你們的。”
“你別這麼說。”宋明遠看著也不好受:“只是覺得那蒙語晨好像沒有那麼該死,我們那麼多人去逼死一個……”他聲音止住。
“還說什麼說!”齊芳沒好氣道:“殺都殺了,不許提了。”
齊思淡淡道:“她是自願自殺,我們回去吧。”
回到客棧,齊思問我還有什麼事情要做的。
我說回寶鳴山。
齊思凝視著我,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奇怪。
我正想問他還有什麼問題,突然發現王憐站在後面,目中似有一層憂傷、失落之色。我當即不再言語,回到自己房間中。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睡覺,敲門聲急速響起。
我穿好衣服去開門,齊思、宋明遠、齊芳、王憐站在門外,皆是一臉嚴肅。
我奇怪問:“怎麼了?”
齊思沉聲說:“歡刀門被滅門了。”
靜了片刻,我問:“誰做的?”
宋明遠說:“九流教。”頓了頓,又說:“還有飲月教。”
我說:“為什麼被滅門?”
齊思說:“尚不清楚原因,現在天門發了天下書,邀各門各派前去商討,你去嗎?”
我點點頭。
齊芳說:“那我們快動身吧。”
歡刀門被滅門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江湖,人心浮動,流言四起,風聲鶴唳。而更讓人惶恐不安的事劈天蓋地湧來:飲月教教主林越練成了邪功《浮逍》!整個江湖震驚,人人自危。
我們走在路上,隨時可以看見趕往天門的各門各派,皆是神情嚴峻,心事重重,行色匆匆。
二十幾年前,當時的飲月教教主林曾練成一門武林從未聽聞的神秘武功《浮逍》,在江湖上大開殺戒,手斷殘忍至極,詭異駭人,攪得江湖一片腥風血雨。一群邪門歪道跟著他興風作浪,一時邪壓過了正。天門臨危受命,組織各門各派奮起反抗,雙方在五華山之巔決戰,打了兩天兩夜,血流成河,屍遍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