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意見。”
“哦?”
“但她更不願意躺下來讓我扎幾百針。”
我回頭,蘇由信認真做事時,樣子無情無欲,非常正人君子。其實,他平時也差不多是這個模樣。
我腦袋控制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了,但我想我臉上肯定還是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樣子。以後沒事還是別來這裡吧,省得尷尬。
蘇由信重新回到桌子前,拿出另一張沒用過的白紙,落筆,筆墨流暢快速。
火爐子上,五六個瓦罐已經煮沸,蓋子被熱氣頂地叮叮噹噹響動。
蘇由信近一個月沒踏出過藥廬,吃住全在這,基本和我們隔絕了,而吳淨也極少來鬧蘇由信。倒不是吳淨體貼怕打擾蘇由信做事,而是兩人慪氣了。還是因為那個老問題:問君婚期未有期。
想到這問題,我有點為吳淨不平了,於是開口問蘇由信:“你是不是對吳淨太放心了?你不怕她一氣之下便跑回聖雪山?”
“嗯?”
我說:“嗯什麼,你懂我說的是什麼,我要是個男人,早把娶她回家了。”
蘇由信頓住了筆,抬起頭,臉上情緒波瀾不興,“我如何待她,不管婚前婚後,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這親成不成有何意義?”
我說:“當然有意義,這是一種承諾,我們比你們需要。”
蘇由信笑了笑:“承諾?你怎清楚她不是為了好玩呢?”
“那她也只想和你一個人玩。”
“嗯。”蘇由信淡淡說:“畢竟我還是她在雪山上見到的第一個男人。”
我瞪大眼睛,“能這樣子說嗎?假如吳淨在雪山上第一個見到的是我,難道她也會想和我成親嗎?”
蘇由信笑笑:“她很喜歡你,我帶她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各種各樣的女子,但她總是對你念念不忘,說如果你也在就好了。可見除了情人關係,如果是你帶她下山,她應該也過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