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地去衛生間清洗完自己,出來的腳步沉重得難以承受。
阮廷堅已經醒來了,在晨光里表情一派矜貴和氣,顯然心情極好。他躺在枕頭上望著渾身水嗒嗒,一臉委屈的她微微一笑。
梅施立刻激動了,這微笑是什麼意思?得逞後的輕蔑,縱慾後的滿足?
「這次是個意外!生理需要誰都有!不代表什麼其他含義!」她尖聲說。
阮廷堅唇角還殘存的笑意平和斂去,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只是掀開被子,白花花光溜溜地與她擦身而過去浴室洗澡,梅施只能故作純潔地看窗外,頓時沒了氣勢。
「我知道。」他淡然說,好像她剛才的激動反而是欲蓋彌彰的心虛,梅施氣結。
沒吃早飯阮廷堅就帶著她離開果園,梅施也樂於聽從他這樣的安排,心情太敗壞了,誰都不想見!尤其那個歡天喜地的菜心。
「我先送你回去換衣服,然後一起去你父母那兒。」阮廷堅的口氣一如既往,梅施點點頭,連脾氣都沒力氣發了。昨晚太累,梅施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等阮廷堅推醒她,已經在柯家門外了。梅施對時間的快速流逝表示很欣慰,總比清醒著面對好。
柯家空無一人,平常吵吵鬧鬧的地方一片寧靜,顯得格外孤寂。柯家兄弟和辰辰都各自回家過節了吧,中秋是個團圓的日子。
換了衣服下樓時,意外地看見阮廷堅在廳里等她。原本被朋友們拋棄的孤獨感,因為他仰起頭看她下來,淡淡地微笑說:「換好了?」而消散無形,神秘的溫暖感覺剎那盈滿了整顆心臟。
第一次,她向他笑了,點頭說:「嗯,我們走吧。」
第34章 無謂悲悼
從梅家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明月當空,竟比小區的路燈還亮上那麼幾分。
「怎麼打算?」阮廷堅一邊開車一邊隨口問。
「啊?哦……送我回柯以勛家吧。」梅施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連續折騰了兩天,她覺得應付完父母已經是最後一個項目了。
「看場電影?」阮廷堅的口氣還是那麼的不經意,梅施聽著卻像平地一聲驚雷。「團圓之夜,一個人回家還真是有點兒淒涼。」也許月光有開啟語言功能的作用吧,阮廷堅的話明顯比往常多一些。
梅施想了想柯以勛空蕩蕩的別墅,終於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孤獨感比和阮廷堅一起看電影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