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重新開始,看她過得比以前平靜輕鬆,我不想又把她拖回原點。」奚成昊喝盡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梅施,你是不是也這麼想阮廷堅?覺得分手了,他可以過得更好?」
每次他把話題繞到她身上都十分突然,梅施忍不住也灌了口酒壓驚,「對!」她大聲承認。
「你憑什麼認為,分手了,阮廷堅就能過得更好?」梅施覺得奚成昊像法官在喝問犯人。
「這不明擺著嗎?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以配得上他的。」梅施悻悻,承認這一點真是超沒面子的。「我誤會他,不相信他,弄沒了我們的孩子……」鼻子一酸,眼淚竟然泛出來了,梅施自己也措手不及,又喝了一大口,希望能冷靜下來。
奚成昊呵呵一笑,「看吧,你真自私。」
自私?梅施瞪他。
奚成昊又為她倒了些酒,「你說了這麼多,只不過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罷了。不敢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你在逃避你說的那一大堆罪名,我問你,如果是你造成了這麼多不幸,為什麼反而是阮廷堅失去愛情和女朋友?」
聽他說阮廷堅失去愛情,梅施就想笑,感覺阮廷堅很可悲似的,她又想起他那張傲慢的臉,誰可憐他也不會可憐的。心情起伏,她分外需要杯中之物,又大大的喝了一口。「也許你說的對,我闖了禍就想撂挑子跑路。你怎麼就不想想,我還有什麼能力為自己的錯誤負責?阮廷堅需要我的補償嗎?他也傷了心了,難道我哭著抱他大腿,『廷堅,廷堅,原諒我吧』這麼哀求,那些事情就煙消雲散了?」
端著被子正要喝的奚成昊聽了她的話撲哧一聲笑出來,真是人才啊,這麼悲戚的情節怎麼就讓她說的這麼好笑呢?
梅施感慨地搖了搖頭,「梅施還有什麼值得原諒很留戀的呢?」鼻子又沒預兆地一酸,梅施假裝喝酒趕緊擦了一下,在奚成昊面前哭成什麼牙骨質。「我要錢沒錢,要才華沒才華,家庭婦女也沒當好,要說長得多漂亮……阮廷堅隨手就能揪來幾個比我更好看的。你說……奚成昊你說……」杯子空了,梅施豪氣干雲地伸著手,奚成昊很有眼色地為她倒上,「如果你是我,還有什麼臉去求他原諒啊?為了他好,有多遠滾多遠唄。」
奚成昊又笑了,眯著眼看她。情勢完全逆轉了,剛才鬱悶憂憤的是他,現在出來一個更激動的。
「再說……」梅施扁嘴,露出點兒孩子受了委屈的神情,「他有半點原諒我的意思嗎?八個月,八個月……」洋酒後反勁,梅施又空著肚子猛灌,這會兒雙眼發亮,看起來已經喝高了,伸出手指比八的手勢,「他一個電話,一個簡訊都沒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