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故事?」
沈茵扁扁嘴,道:「司馬姑娘的故事。」
聞言,程瑤不禁皺皺眉,怎麼這事還是個分章回的話本,還有預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的。
「這怎麼就成故事了。」
沈茵站在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袖便嬌嬌說道:「哎呀,這是別人的事情,對我來說當然就是故事了,況且,阿姊將司馬姑娘說得跟神人一樣,茵娘嚮往之,這不是很正常的麼?」
念了這麼久的書,不見沈茵開始多麼通曉詩詞歌賦,倒是滿嘴半文半白的之乎者也用得還挺像模像樣。
自從解甲歸田後,隨著整個人狀態的越來越疲憊,程瑤的記性也減退了許多,差點就被沈茵的胡說八道給誆了過去。
「我幾時將她說得神人一樣了?」
見自己竟然沒糊弄過去,沈茵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便又道:「好阿姊,那就當我求你了,你也知道我不過就是個小老百姓,下下輩子都接觸不到這樣等級的貴女,我實在好奇嘛。」
「好奇什麼?」
難道是好奇高門大戶貴女奢侈的生活?可若是這些事,那些年女扮男裝跟一群大男人同吃同住的程瑤也無法知道呀。
就算用她匱乏的想像力去猜,也無外乎就是浴池撒花瓣,每天早上一睜開眼就有一大屋子的丫鬟簇擁進來伺候,還有數不清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之類。
然而,沈茵卻並沒有打聽這些,只是拉她並排坐下,便神神秘秘地問:「阿姊,那位司馬姑娘她,長得很美嗎?」
程瑤愣了愣,竟是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回話才好。
良久,她方才緩緩開口道:「我與她已是□□年未見,我早忘了她是何模樣了。」
聞言,完全沒料到自己竟會聽到這樣答案的沈茵問不禁驀然一怔。一種說不清究竟是慶幸還是惋惜的心情,也頓時就湧上了心頭。
「也是虧得以後都見不著了,不然,阿姊你這般,當真得傷透了人家姑娘的心。」
她垂下眸子,面上雖然不顯惱意,話里話外,卻已然是有了幾分埋怨的心思,說出來,顯然連她自己都有些微驚。
程瑤自是讀明白了沈茵的心中所想的。
「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了解她,她根本不會在意太久。」
沈茵搖搖頭:「那可不一定,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聽到沈茵竟是對自己說起了詩經,程瑤心中想著之前的舒窈糾兮,忽然便有些想笑,這一次,看樣子倒是沒有理解錯。
「那時我與她都是個小姑娘,她還是個特立獨行的小姑娘,她見我與旁人不同,從不對她畢恭畢敬,只把她當普通小姑娘,就覺得我有幾分特別,就當是愛慕,其實,這是根本做不得數的。」
「做不得數的,你還愣是記到了現在。」沈茵忍不住低聲嘀咕。
還沒等程瑤問她在嘀咕啥,沈茵便又開口了:「阿姊,我總覺得,司馬姑娘那時候一定很喜歡你,比你心中所想的要喜歡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