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幾個兵一看到有個女人走過來,就伸出了手,似是想要阻攔盤問幾句。
他們都是身上帶著真刀實槍的傢伙,沒準還殺過人見過血,哪怕只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也直接讓十八歲膽小如鼠的平民姑娘差點魂飛天外。
「幾……幾位老爺。」沈茵低著個頭,期期艾艾地道,「我……啊,不是,妾!妾並不是什麼歹人,妾是這家主人的妻子,喏,這才剛買了菜回來呢。」
說完,她便顫著手,費力地抬起了手上的菜籃子,想要給他們瞧瞧。
而這時,大概是他們的動靜不小,傳到了內中,還不等他們開口對她說什麼,一個人便已三步做兩步地走了出來,拉住了正嚇得發抖的沈茵的手,就將她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仔細護著。
程瑤瞪了他們幾個一眼,便道:「這是在我家,你們是在替我攔的什麼人呢?」
幾個小兵也是沒想到這姑娘這般膽小,一見他們伸個手就嚇得話都說不利索,連忙就為自己解釋道:「程將軍,小的見您與司馬將軍在內中議事,怕來路不明的人會打擾到你們,就想問她幾句話。」
程瑤道:「她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人,她是我的妻子。」
小兵的頭瞬間更低了,程將軍當年也是戰功赫赫的人物,讓他們一群小的好生崇拜,怎麼竟會挑了這麼一個相貌平平又小家子氣的姑娘作妻子呢。
「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將軍見諒。」
程瑤皺了皺眉,道:「不要這麼稱呼我,我早已解甲歸田,不過一白丁而已。」
程瑤話音才剛落,另一個聲音便緊跟著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哎,阿珩啊,你還當真總是一點面子都不肯給為兄留啊。」
語氣之中,又是戲謔,又是惋惜。
聞言,沈茵也不禁循著聲音看了過去,那是一名三十出頭的白衣男子,一身上好的錦緞被炎炎烈日照著,白得炫目,亮得晃眼。
沈茵頭先聽得了司馬二字,猜想這大抵便是程瑤舊時的上司,這時自然也是不敢去直視他的面容,但只是匆匆一瞥,便已足夠她看出五官端正,面如冠玉。
既是兄妹,司馬姑娘,大抵也是個美人。
她自知身份低,不敢看他,他倒是大大方方地開始打量起了她。
程珩的妻子?個子小小的,也不甚漂亮,但確實還算是個可人意的丫頭,會比桃朱討人喜歡不稀奇。
「這位便是弟妹?」司馬曄問。
見司馬曄問起,沈茵也只得規規矩矩地朝他福了福,絞盡腦汁地回憶自己應該怎麼去跟貴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