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桃朱微微轉過頭,凝視著李秋顏的面容,「多可惜啊,若是你回到了沈家,這張面容沒兩年就會開始蒼老了吧。」
司馬桃朱如此說著,那樣的語氣,就好像她真有些捨不得李秋顏的美貌似的。
李秋顏自己卻比她要不在乎得多了。
「早幾年晚幾年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總歸是會老的,不是麼?」
司馬桃朱想著自己比李秋顏大好幾歲,嘆了口氣道:「你這樣說,都讓我有些害怕了,我可比你怕老多了。」
然後,她便似是終於妥協一般,對李秋顏道:「既然如此,那我答應你吧。」
「什麼?」
她這話說得太突然,李秋顏一陣詫異,手中調羹直接就掉進了餛飩碗裡,濺得碗邊儘是帶著蔥花的湯汁。
司馬桃朱莞爾一笑:「你怎麼好似被嚇著了一樣,我會以為你這是捨不得我的。」
李秋顏道:「我只是意外,多謝王妃。」
「那秋顏,你討厭我嗎?」司馬桃朱問。
李秋顏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反應過來時,她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竟是有些怕司馬桃朱會這麼想。
司馬桃朱輕輕一笑:「我想也是。」
「那……」李秋顏猶豫了片刻,道:「我何時離開呢?就明日如何?」
司馬桃朱道:「等到一切結束吧,你這麼急做什麼?是擔心我言而無信?」
李秋顏搖搖頭道:「王妃季布一諾,我自然信得過,我只是覺得會太過打擾。」
「打擾?」司馬桃朱淺淺一笑,「這是指你的存在擾亂了我的生活,給我帶來了許多的麻煩與不便,但我並不覺得你留下會給我帶來麻煩與不便,所以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打擾,你想太多了。」
司馬桃朱的邏輯,總是能讓李秋顏感到無話可說,或者說,是李秋顏根本就不想去反駁。
司馬桃朱看著李秋顏沉默不語的樣子,良久,卻是忽然道:「你呀,若是不想背包袱了,就把它們都扔了吧,何必非要選擇自我折磨呢?」
李秋顏一怔,她轉頭看向司馬桃朱,卻正好與司馬桃朱四目相對。
司馬桃朱並沒有笑。
「我這個人瀟灑慣了,倒是頭回遇到你這種驢一樣的人,想要說你蠢說你笨吧,卻偏又說不出來,就好像我還真有些心疼你似的。」
司馬桃朱一句一句,說得溫柔而隨意,聽在李秋顏的耳中,卻莫名刺痛,讓她眼前都模糊起了一層水色。
「怎麼了?你這是被我感動了?」
司馬桃朱的臉忽然湊近了許多,逼得李秋顏立即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