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貞博士畢業後,重新回到福利院所在的C市,進入了人民醫院的精神心理科工作。
有次元恪突發奇想,她想拉元月去看大夫。
元月去了。
王貞告訴元恪——你哥哥有分裂情感性精神病,或稱“雙相障礙”。通俗點講,就是躁鬱症。
元恪問她能治好嗎。
王貞說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
後來元恪怎麼也沒想到,元月和王貞兩個人好上了。
她都不知道他們好了一年多。
她知道的時候,他們直接告訴她,他們準備結婚了。
元恪先是愣了一會,而後特別高興。
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覺。
他們結婚的那天,她穿著定製小西裝,給哥哥當了伴郎。
霍凝姐姐當伴娘。
最後王貞很偏心地把手裡的花扔給了元恪,氣得霍凝直跺腳。
元恪隱隱希望能在元月婚禮的時候見到梅玉清。
她已經不恨她了。
不恨她不小心讓她雙耳失聰,不恨她當初把她拋棄在福利院。
她覺得媽媽很可憐。
作為一個女性,只有被男性選擇的份。
就像霍振鴻當年猥瑣地捏她屁股,就像常慶病態的喜歡。這些都不是她能選擇的,作為女性,悲哀有時是相同的。
她覺得她站在女性的角度,已經寬恕梅玉清了,她只是想見見她。
她覺得,梅玉清可能還在意他們兄妹倆。起碼她上高中以來,每個月都能收到梅玉清給她的生活費。不多,但是每個月都不會遲到。
但梅玉清沒有來。
元恪穿著小西服,手裡握著捧花,直到婚禮散場,她也沒有見到梅玉清。
坐在新郎新娘父母那個位置上的,只有王靜慧院長。
元恪沒有失望太久,她投入了新的生活。
她這次不僅有哥哥,還有嫂子。
她漸漸從嫂子那裡知道了一些關於哥哥的過往。知道了哥哥過去的經歷後,她漸漸能理解他的一些行為和偏激的思想。
嫂子住進來以後,雖然分走了一部分哥哥的寵愛,但也有效地控制住了元月的情緒,元恪挨打的次數大大減少。
直到她秉持著“以暴制暴”的一貫思想,把一個倒霉蛋踹骨折被一中開除。
元月又瘋了。
整個暑假,她都在忍受他的暴打。
元月一邊打她,一邊為她找學校。
八月末,臨近開學,學校的事情還沒有著落。
元恪已經不關心學校的事了,她甚至想,或許這樣,就能進聾啞學校上學了。她盼這個盼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