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在在訓練場上多流汗,到了真正的戰場就能少流血,就能多幾分活下來的機會。
身後副將問他:「大將軍,白日裡僥倖逃脫的那個人應該是魏軍前鋒部隊的主將吧?萬一讓他過了槃水見到了慕謙,那咱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耶律圖卻是只顧專注前方暗哨的動向,一臉篤定淡淡道:「放心,楚天承的人自會負責收拾殘局,他們的人是一定不會讓那個漏網之魚活著見到慕謙的。」
副將信服地點了點頭,瞅了瞅仍無任何動靜的一線天彼端,又道:「算算日程,慕謙的援軍主力明日應該到了吧?」
耶律圖仍盯著前方微微搖頭:「不一定,天冷路滑,行軍不易,有所耽擱在所難免。不過我估摸著最遲後天也該到了,畢竟軍情緊急,是慕謙的話絕不會怠慢。」
「嘖嘖嘖~」副將望著滿是積雪的狹長谷道連連搖頭道:「中原的人就是嬌貴,從大梁到長河谷不過千里的路程,換做是我們,七天之內准到了。」
耶律圖看也不看他,只專注盯著前方道:「那是在草原上,還都是騎兵,一馬平川的當然跑得快,可中原就不一樣了,地形複雜,道路崎嶇,加上這嚴寒天氣,路面結冰濕滑,數萬兵馬行軍,哪兒那麼容易。」
副將奇怪地看著耶律圖,口無遮攔道:「大將軍,您沒事兒吧?怎麼還替敵人辯解起來了?」
耶律圖猛然回頭,抬手就是一巴掌朝副將腦袋拍去,那副將機靈一閃,耶律圖的手就拍空了。
耶律圖兇惡地瞪著他:「臭小子,我這是在替敵人辯解嗎?我這是在分析敵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懂嗎?」
「哦~」副將應了一聲便低下頭去,再無下文。
耶律圖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揚手又是一巴掌,這回副將因為低著頭毫無防備,耶律圖這一巴掌可算是結結實實打到了副將,嚇得副將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望著耶律圖。
耶律圖瞪著他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支支吾吾的,你不嫌憋得慌啊?」
副將沒皮沒臉地嘿嘿一笑,問道:「大將軍,末將是不解,我們為何不乾脆趁機攻下藏谷關呢?」
耶律圖橫他一眼:「鼠目寸光!我受陛下密旨協助厲王,豈可因小利而壞大局?」
副將摸摸腦袋道:「末將愚鈍,還請大將軍明示。」
「你以為楚天承傻啊,當真會給我們藏谷關真正的布防圖?」
「大將軍的意思是……?」
「我估摸著,我們夜襲藏谷關那晚,他們的布防應是楚天承為此次布局而臨時做的調整,他是絕不可能讓我們掌握藏谷關真正的布防的。」
「哦哦……」副將摸著腦袋不斷點頭,但顯然還是雲裡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