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圖隔著亂戰的人群,握緊右手中咆哮著想要嗜血的利刃長槍,迎著慕謙投向他的怒目露出狂放的快意。
「哈哈哈!慕謙,看來這麼多年的錦衣玉食並沒有讓你退化,很好!好極了!」
說著,耶律圖便托著他的長槍,一路飛奔到慕謙面前。兩槍交兵剎那,他近距離感受到了慕謙滔天的怒火,你來我往的過招中傳來慕謙滿腔怒火的質問。
「耶律圖,想要我的人頭,為何不堂堂正正與我一決高下!」
這麼多年來,他和耶律圖可以說是沙場上的老對手,從前他就知道耶律圖十分好勝,對於贏他有一種近乎變態的執著,每一次對陣都是一場慘烈地生死較量。因此,慕謙是儘可能地避免和耶律圖在沙場上相見,畢竟他倆一對陣,就意味著會有大量的犧牲。
以前,慕謙還認為耶律圖還算是個正派的人,雖然他多年來一直執著於戰勝自己,但至少他的手段還算光明,都是戰場上堂堂正正地過招,從沒在背地裡搞過什麼陰謀。然而這一次,他所認可的對手竟然用這種陰毒的手段,這讓他在八萬將士無辜犧牲的怒火上更添仇火。
「哈!慕謙啊慕謙,想不到你竟變得如此天真!這是戰爭,你我各為其主,只論輸贏,何問手段!」
「耶律圖,你墮落了!為了贏我,你連尊嚴和驕傲都不要了嘛!」
耶律圖被戳到了痛處,不由也上了火。
「慕謙,不要把自己說得跟聖人似的,你難道就沒做過什麼良心有虧的事嘛!」
「此話何意?」
「何意?哼!你曾負過什麼人,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再說,挑起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可不是我,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
慕謙無語反駁,卻是更加瘋狂地進攻,將一腔悲憤通通襲向耶律圖。
然而,他畢竟是長途跋涉而來,未曾好好休息過,從午後到現在又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未曾好好進食過,幾經血戰消耗,又飽受眾多將士戰友慘死的精神折磨,加上這最後一陣的瘋狂開殺,無論是精神力還是體力都已達到極限了。耶律圖並沒有錯過他一瞬間的泄力,瞅準時機,一槍便刺進了他的胸膛!
「文仲!」
不遠處,白崇分神緊張慕謙的一瞬,與他對陣的一名竘漠將官亦未錯過絕佳機會,削鐵如泥的彎刀就狠狠地划過了他的腹部,輕而易舉地就劃破了他的戰甲,留下一道鮮血淋漓、見之便讓人毛骨悚然的森然刀痕!
「大帥!」
周圍的帥府親兵見狀紛紛豁命上前來護,雖一個接一個地被那個年輕勇猛的竘漠將官砍倒,可他們卻不要命地一波又一波往前沖。白崇眼見這些年輕的將士們一波接一波地為他倒下,雖悲憤交加,奈何他深受重創,連揮動長槍都很難,瞬間陷入死境的他一時再也顧不上慕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