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心底一直憋著一口氣,卻因自小修成的涵養而收斂了仇恨,靜待為至友報仇的時機。
白崇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回京朝賀,對禁軍將領認識的也就那麼幾個,大多都不過是點頭之交,故而對蘭寧,他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並沒有深入交談過,是以聞其言便問:「何以見得?」
蘭寧答:「因為瓊華長公主的事,陛下跟竘漠可說是不共戴天,這兩年來他幾次三番欲出兵北伐收復關北,又怎可能暗通胡狄設局陷害相公呢?依韓某淺見,陛下被欺瞞利用的可能性更高,只怕陛下至今尚不知北境的軍情是個局呢!」
眾人紛紛點頭,白崇托著下巴也連連點頭道:「嗯,有點道理。」卻是轉而又擰眉問:「那……不是陛下,會是誰呢?」
秦蒼還是一副浪子相,沒骨頭似的賴在慕榮肩頭,要照往日慕榮的脾氣,只怕早就把他呼下去了,可今日他不知是怎的,竟然完全沒有心思去管他。
只聽他沒大沒小對白崇不正經道:「大帥,您莫不是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了?」
「……」
白崇聞言分外吃驚地看向秦蒼,因為他對楚天承的印象還一直停留在「風流大王」,大腦突然短路。
當然,腦袋短路的不只是白崇,還有正拿同樣詫異目光瞅他的其餘所有人。
秦蒼站沒站相,一手搭著慕榮一手攤道:「何必如此吃驚呢,不然你們以為當年的『不敗傳說』是白叫的啊?」
秦蒼颳了刮自己壓根沒有胡茬的下巴,一臉玩味道:「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風流大王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歐陽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道:「可他就不怕胡人假戲真做,趁機取了藏谷關?!」
蘭寧搖頭道:「從他這二十年來的隱忍做派便知,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既然他敢這麼做,就代表他一定早有安排。」
眾將聽了他們的分析後,亦紛紛震驚不已。
陸羽還在蒙圈中,迷糊問道:「可他為何要這麼做?相公與他向來沒什麼利害衝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