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
……
眾人又是一陣激動,七嘴八舌叫嚷,慕謙卻好似一口氣又沒能提上來,偏過頭去,捂著口輕輕地悶咳了幾聲,房間裡一時陷入尷尬的沉默。
良久,蘭寧才擰著眉滿是不解道:「明知此去九死一生,慕公為何還要堅持這麼做?再者,敵在暗我在明,慕公此去無異於將自己暴露在敵人視線里,您就不怕在路上遭遇什麼不測?」
慕謙只看了看他,並沒有答話。
此時突聞秦蒼嘆了一口氣,滿是無奈對眾人道:「元帥軍令已下,諸位遵令,各自去準備吧。」
眾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作聲,都默默地去瞅白崇。
白崇卻是狐疑地瞅著秦蒼,很是不悅地問:「龍躣,你似乎並不反對文仲的決定,為何?」
以他的暴脾氣,只怕是真恨不得立刻就集結兵馬向京城殺去,可他卻問了這麼一句,看來先前慕謙的話他都聽進去了。
秦蒼瞥了他一眼,無聲一笑,姜到底還是老的辣。
「大帥。」秦蒼轉向他,平靜地說:「除了慕公先前說的那些,你可明白他如此安排的另一層用意?」
「什麼用意?」白崇擰眉問,蘭寧也看向他。
秦蒼答:「大帥試想一下,若你不聽從慕公軍令,意氣用事私下與他昔日舊部聯合兵發京城,那不是正好給了敵人出兵剿滅慕公的理由?如此一來,慕公苦心安排的一切就都白費了,還會讓京城天牢里的夫人和二郎陷入死境,是這個理不是?」
「……」白崇無言以對,蘭寧亦找不出理由反駁,其餘人也都面面相覷。
「反之,若是我們沒有異動,則至少在消息傳入京城之前,夫人和二郎他們還是安全的,這樣我們就能爭取儘可能多的時間趕回京城救他們。」
「……」白崇說不出話了。
秦蒼無奈一嘆:「大帥,慕公甘願受縛回京領罪可不是為了去送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局。他絕對不會給敵人名正言順發兵剿滅我們的機會,不會再讓大魏的將士和百姓無辜犧牲流血。」
他這話既是說給白崇聽的,也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白崇咬牙看了慕謙半天,終是恨恨地道:「是!你不會再讓大魏的將士和百姓無辜犧牲流血,所以你就讓你的妻兒去流血犧牲是嘛!我可沒你那麼高尚無私,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