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早間,慕謙已率領在玉龍寨修整的禁軍殘部啟程返京,因為人數不多加上輕裝趕路,快則五天慢則七天,他們必能回到大梁。
此外,白崇、鄭淳雖然動靜巨大,看似都要大幹一番的架勢,可實際上他們都只是在各自的鎮守地盤加強了戒備等級,增大了關卡審查力度,提高了操練強度,目前為止並沒有起兵的跡象,看起來就像是在防範什麼一樣。
楚天承看向面具男:「你怎麼看?」
面具男看著他那隻搭在膝蓋上的手,好似在專注地想著其他什麼事似的,一副無所謂的口吻道:「我猜,你打算魚死網破的最後一搏只怕也無力回天了。」
楚天承濃眉一挑,鷹眼帶殺面露冷笑問:「此話怎講?」
面具男仍像是在認真地關注搭在膝蓋上的那隻手反問:「楚天承,你是真不知還是裝糊塗?」
儘管面具男的目光並未轉向他,可楚天承卻好似看到了面具男面具下挑釁的冷笑,一雙鷹眼目光更加銳利,殺意更濃。
「我就是想聽你說。」
面具男終於不再看他的手,轉頭將視線移向楚天承,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極具挑釁意味道:「打從慕謙逃出生天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敗了,別告訴我你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楚天承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一些:「意識到了又如何,我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絕不便宜他慕謙!」
「呵!」面具男暮然發出了一聲嘲諷的輕笑:「長河谷七萬多忠骨,大梁城近千條冤魂,還有慕氏滿門十餘條人命,我真沒看出來,慕謙哪裡得了便宜。」
楚天承望向面具男的雙眼中又增添了一絲探究,好似要看穿他究竟在想什麼。
「你動了惻隱之心?」
「……」面具男頓了一下,微帶怒氣道:「我動哪門子的惻隱之心!他們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楚天承暮然笑了:「你嘴上這樣說,可到底還是改不了心軟的毛病。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竟還是這麼天真。」
面具男語氣猛然轉厲:「除了楚天堯和他的兒子,其他人的死活我毫不關心!」
從來沒有人敢頂撞他,更別提當面頂撞了,可這個人卻不知這樣當面頂撞他多少次了,楚天承卻絲毫沒有生氣,奇蹟般地一次又一次遷就他,甚至可以說是縱容他。雖然楚天承身邊的親信都知道面具男這個特殊的存在,但極少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何來歷,為何能讓楚天承縱容他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