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榮聞言蹙眉,仿佛思考了很久方道:「到時再說吧。總之,她暫時就拜託你照顧了,至於我……」
他又抬頭望向頭頂那滿樹的桃花,沉聲接道:「我還是儘量避免與她見面吧,以免刺激到她。」
三人聞言也瞅了瞅那顆桃樹,都明白,他這是又想到慕籬了。
之後,慕榮終於結束了他長久的靜坐冥想,眾人一同往皇宮方向而去,參加即將舉行的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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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爭妍芳菲濃,山中草木始知春。
大梁城中早已花紅柳綠,風景如畫,而太清山上才剛剛披上一層新綠,春意才剛剛開始復甦。
暮色蒼茫,群山微蒙。
軒窗洞開,微風徜徉。
山房幽靜,銅爐燃香。
還是那座四面絕壁的台形孤峰,還是那座矗立於半山腰的千年古觀,還是觀西那座清冷幽靜的小院,還是那座三層小樓鳳隱樓。
只見三樓向南的房間軒窗前,一少年白髮的白衣公子長身而立,手執一封密函緊鎖濃眉靜默地看著,身後四大尊者及周桐皆屏息凝神地望著他。
少許,只聽窗邊的少年終於放下情報看向眾人道:「咱們這位白樞相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連武德司都被他滲透了。」
沙啞的聲音,好似一個歷經風霜的老者,再不聞昔日那低低的、柔柔的、不酥而酥、不媚而媚、讓人甘願為之沉淪的魔力之聲。
只見慕籬嘴角微微一揚,似笑非笑將情報遞給雲酆。
雲酆快速地掃了一眼,而後將之遞給其餘三人傳閱。
雲清最後看過之後亦似笑非笑道:「這白樞相也真有意思,有必要害怕到這個地步嗎?以他的功勳以及和陛下的交情,就算君侯回京,陛下也不會從此不倚重寵信他了啊。」
雲酆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手中的摺扇瞥向雲清道:「豈不聞,羌內恕己以量人兮,各興心而嫉妒。忽馳騖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由他去好了,反正君侯從來不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