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兒,叔父在此等你多時了。」
望著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臉,還有那熟悉的聲音,洛傾鴻驚駭不已:「楚天承?!」
虛弱的火鳳一見也是震驚不已,心道自己先前的料想果然不錯,又心疼而擔憂地看向洛傾鴻,默問蒼天:上蒼啊,他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你難道真的要絕他嗎?!
追風一見,本能地想要擋在洛傾鴻身前,卻立刻覺得腹中絞痛難忍,很快便口吐鮮血倒下,整個人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楚天承居高臨下蔑視道:「看來,你當真是忘了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了!」
便有人上前來將他制伏住,看身形應當是個女人。
她粗暴地將一粒丹藥塞進追風的嘴裡,同時厲聲喝道:「若非你對主人還有利用價值,我一定會任由你被毒蠱折磨至死!吃下去!」
楚天承斜他一眼,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透向仍舊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的洛傾鴻。
楚天承負手傲立笑看著他,洛傾鴻望了他許久才難以置信道:「你竟然還活著?!怎麼會……」
突然,長庚那聲突兀的道歉在他耳邊迴響起:「對不起,二郎。」
此刻,他才終於明白,原來長庚當日的歉意並不單純是為了這些年未曾發覺他還活著而愧疚,更是為他對自己的隱瞞!
難怪這一路不僅沒有南齊的追兵,連蝶影的人都沒有追來,原來追兵根本早就已經埋伏好了!
是啊,也就是楚天承才會如此熟悉他的思維習慣,料到他會拋棄馬匹改為徒步,料到他會改陸路為水路,並且在這個水路的必經之處等著他!
「哈哈哈……」他突然仰頭悲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楚天承眯著飽含快意的鷹眼,嘴角勾著殘忍的笑說:「親手殺了心愛的女人,並且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你面前死去的滋味如何?」
「……」洛傾鴻心口一緊,尖銳的刺痛傳來。
「這便是我曾經歷過的痛苦和絕望,現在你可感受到了?」
「……」洛傾鴻低頭看看懷中抱著的人,眉間浮現無限的悲痛和自責。
原來,又是因為自己!
火鳳淚水滿溢沖他搖頭,費力地剛想要開口,楚天承的聲音卻再次傳來:「原本她若是不逃,那麼影主在她身上下的毒便不會威脅到她,只可惜啊……」
楚天承斜眼瞄洛傾鴻,正對上洛傾鴻看向他的瞳孔猛然放大的雙眼。
楚天承見之十分滿意,繼續誅心道:「自她逃出天牢的那一刻起,她便註定再無生路了。」
洛傾鴻感覺有人正攥著他的心臟死命蹂躪,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低頭看向火鳳,這麼說來,是我害了她嗎?原本她是可以不用遭此難的!
火鳳淚水不斷,沖他使勁兒搖頭,艱難地說道:「不要聽他的……不是這樣的……」
此時,楚天承炫耀著右手中的一個瓷瓶對洛傾鴻道:「這是解藥。」
洛傾鴻的眼忽然亮了,燃起了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