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刺傷內臟,切除了一部分胃,現在人還在監護室沒有醒來的意思。」江淵眉頭緊鎖:「手術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我收到了兩張病危通知書。」
江淵銳利的目光宛如刺刀劃在傅承身上:「這三個小時,你在哪裡。」
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指責,江淵的話平靜得就像在寒暄,傅承無話可說。
「抱歉叔叔。」
江淵嘆了口氣,拍了拍傅承的肩。
「小舟喜歡你,我看得出來。」江淵看了一眼秘書,秘書點點頭,轉身走了。
監護室外只剩下他們兩個,江淵的聲音很沉。
「我一向尊重小舟的想法,我也很尊重你,尊重你的職業。」江淵手放回西褲口袋,從裡面拿出兩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病危通知書。
「我太太,我女兒都不在了,小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江淵看著傅承:「對不起傅隊,請你理解一位父親的心情,我沒辦法放心地讓小舟繼續和你接觸。」
第36章 輕吻
「江嶼舟家屬。」重症監護室的門從裡面推開,一名醫生站在門口叫了一聲。
江淵和傅承急忙同時走過去。
「醫生,我是他父親,小舟醒了嗎?」江淵聲音很急。
醫生遺憾地搖搖頭:「還沒有,他出血太多,身體虛,暫時沒醒過來也是正常的。」
他說完看了兩人一眼:「按照規定可以進去探望二十分鐘,只能一位家屬,你們看誰進去?」
傅承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救護車門關閉瞬間江嶼舟閉上的雙眼成了他的夢魘,強撐著處理完後續工作,連飯也沒顧上吃,換了身衣服就跑了過來。
江淵人脈廣,趕來的路上就和院長打過招呼,醫生也知道江淵是江嶼舟的父親,看了他一眼。
傅承知道自己沒資格排在江淵前面,但他實在太想看看江嶼舟。
傅承看著江淵,他不怎麼會溫柔地說話,僅有的幾次也都是面對江嶼舟,他的嗓音依舊很沉,叫了江淵一聲。
「叔叔。」
江淵沉默地看著他,片刻揮揮手,轉身坐在了監護室門口的椅子上。
傅承按照醫生的要求消毒,換隔離服,一名護士走過來,領著他走到江嶼舟的病床邊。
傅承在這一瞬間痛得好像忘記了呼吸,臨近病床,卻沒有再往前走的勇氣。
江嶼舟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身邊的各種檢測儀發出或規律或不規律的響聲,他處於昏迷中,眉頭皺著,看上去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