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溫度有點高,大家吃熱了擼胳膊捲袖子,穿著T恤也熱的一身的汗,誰時不時說了句有意思的話,大家嘻嘻哈哈的跟著笑,這種熱鬧讓江嶼舟覺得新鮮,也感興趣。
一頓飯吃了幾個小時,直到晚上將近十點才紛紛下桌,聊天的陣地又從餐桌轉移到了沙發,傅承能看出江嶼舟有點累了,靠在沙發邊打了個哈欠,眼睛頓時變得水汪汪的。
傅承正要開口趕人,薛祁安也留意到了江嶼舟的情況,站起身穿外套:「行了,太晚了,小舟身體還在恢復,咱們就先回去了,來日方長,到時候再聚。」
江嶼舟已經快睡著了,意識游離在身體之外,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坐直了身體,見大家都很有眼色地套衣服準備走了,跟著站起身。
「你坐著,」傅承站在他面前,伸手按了一下江嶼舟的肩:「我送送他們。」
江嶼舟沒再掙扎,確實也有點體力不支,等傅承把幾波人送下樓回家的時候,沙發上已經沒人了,江嶼舟早就躺進了被窩。
明明晚上在廚房的時候還在撩撥人,到了睡覺的時候比誰睡的都早。
傅承洗漱完掀開被子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護著江嶼舟的傷處,將人拉進懷中。
雪下了一整夜,星期天下午回隊裡之前,小區里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環衛部門連夜清理了路面的積雪,津市就像是一秒入冬。
傅承給江嶼舟穿了一件薄羽絨服才帶著他出門,下過雪的馬路車子不能開的太快,江嶼舟百無聊賴地低頭刷朋友圈裡的各種雪景照,無意中一轉頭,在消防中隊的門口看到一道有點眼熟的身影。
這麼冷的天氣,外面的人很少,一個穿著黑色長羽絨服的女人站在門崗旁邊,因為冷,兩腳來回跺著地面,臉色有點焦急。
看到傅承的車,門崗眼前一亮,急忙走過來,傅承放下車窗,寒風一下子灌了進來。
「傅隊,這位阿姨說想找您。」門崗說。
傅承還沒等開口,江嶼舟已經套上羽絨服推開副駕的門下了車。
難怪剛剛覺得眼熟,正是上一次富林火災現場那位痛失愛子的母親。
女人看到江嶼舟,愣了幾秒鐘,快步走過來,一下子跪在江嶼舟的腳邊。
「江先生,我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您,我…」女人臉上的驚訝一看就不是裝的,頓時變得有點語無倫次起來。
傅承外套也沒來得及穿,推開車門緊跟著走下來,一把把江嶼舟拽到自己的身邊。
傅承保護欲十足的姿態讓女人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愧疚又自責:「傅隊,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江先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