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方便。」眼看著江嶼舟睫毛抖了抖,傅承不悅道:「聽晚應該有劉洋的號碼,他正好在醫院,如果沒人照顧直接聯繫他。」
傅承說完直接掛斷電話,低頭看了一會兒江嶼舟,耳邊沒有聲音,他好像又睡著了,只可惜安靜了沒有多久,突然睜開眼,猛地坐起身。
「傅承!」
江嶼舟呼吸急促,下意識喊了一聲傅承的名字,傅承心裡一緊,坐起身抱住江嶼舟,低聲安撫:「我在,做噩夢了?」
眼前沒有傅承滿臉是血的樣子,也沒有慘絕人寰的災難現場,電暖氣發出嗡嗡的聲音,窗外是安靜的縣城街道,天邊的微光照射進來,隱約能看清楚傅承的輪廓。
江嶼舟這才意識到剛剛是一場夢。
「傅承,」江嶼舟又低聲重複了一遍。
江嶼舟的衣服有點潮,額頭也是冷汗,急促的呼吸漸漸緩了下來,帶著微微的顫抖。
「好了,我在呢,」不用問,傅承也猜到了江嶼舟做的什麼夢,疼惜地親吻他的額頭:「我在陪著你。」
妮子一臉尷尬地看著手機被掛斷的頁面,又看了一眼正在輸液的段聽晚,蹭了一下鼻子:「傅隊好像還在忙。」
妮子的手機聲音很大,段聽晚清楚地聽到了傅承像是怕吵到了誰似的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有後面毫不留情掛斷的電話。
「謝謝。」段聽晚苦澀地牽起嘴角,看著窗外,嘆了一口氣:「妮子,能不能扶我起來,我想坐一會兒。」
妮子伸手把枕頭立起來,讓段聽晚靠著,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想說什麼就說吧。」段聽晚笑了笑。
妮子遲疑了一下:「就…傅隊和那個舟哥,是什麼關係啊?」
妮子從小就生活在豐泰村,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豐縣,在她的世界裡,只有男人和女人才會談戀愛。
但是如果說傅隊和劉洋口中的那位舟哥是朋友,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段聽晚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妮子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還是一臉糾結地搖搖頭:「說不好,我覺得他們很親密,就像…」
「就像一對戀人,對嗎?」段聽晚接過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