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睡?」江嶼舟問:「還有工作?」
「今晚寫年終總結,」傅承半真半假地抱怨:「明早就要交。」
想到考場上學生們奮筆疾書,只有某位傅姓考生無所事事地畫簡筆畫,江嶼舟覺得心裡替學生們舒服了:「想不到傅隊也有挑燈夜戰的時候。」
「我和你聊天一樣可以寫。」傅承打開文檔:「只是你累了就休息,別熬夜。」
江嶼舟確實困,又不捨得掛電話,慢吞吞地說:「今天下午孩子們說以後想做什麼工作,有不少小朋友都說自己想做消防員。」
傅承眼睛盯著電腦,隨意地應了一聲,江嶼舟又自顧自說:「院長說之前協調過鎮派出所,想請他們過來給孩子們介紹一下民警的工作,不過被拒絕了。」
「鎮上派出所人手有限,工作量也大,肯定不願意,」傅承說:「何況這種合作通常都是領導層面的決策。」
說白了,沒有點關係,很難讓這些每天已經夠忙的民警和消防員們犧牲出時間來做這種可以算是「毫無意義」的活動。
江嶼舟也想到了這個原因,沒過多糾結,很多事並不是有心就能辦得到的。
已經過了熄燈的時間,傅承只開了一盞不算明亮的小檯燈,江嶼舟不想耽誤傅承太多睡眠時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就道了晚安。
在福利院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江嶼舟白天給孩子們講課,教他們認一些簡單的字卡,陪他們畫畫,或者是帶他們在外面玩雪。
大雪又斷斷續續下了一周,直到周末,天才終於放晴,太陽照在雪面上,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早上原本想帶小朋友們做幾道簡單的加減法數學,誰知道這些孩子好幾天沒怎麼出去,一個個盯著外面眼睛直發光。
老院長坐在活動教室最前排,看著這一張張小臉,笑著搖了搖頭:「行了行了,心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乾脆出去堆雪人。」
聽到院長這麼說,大家一下子全從椅子上蹦起來,也不管江嶼舟答不答應,跑到門口套上羽絨服,有的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你追我趕地往外面跑去。
鬧鬧慢騰騰地穿上江嶼舟新帶來的羽絨服,低著頭費了好大力氣也不會拉拉鏈,江嶼舟走過去幫他拉好,鬧鬧順勢又拉住江嶼舟的手,非要和他一起出去。
鬧鬧性格還是很內向,即使福利院就是他的家,在這裡也一直沒有好朋友,平時就自己玩,現在江嶼舟來了,他就像一條小尾巴似的,跟在江嶼舟的身後。
江嶼舟喜歡他,蹲在地上陪他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