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骨裂,不嚴重,」醫生反覆看了看傅承的手腕,自動把站在身邊的江嶼舟當成家屬交代:「不需要上石膏,但是得敷藥,還得輸個消炎針。」
「知道了,謝謝。」江嶼舟點了一下頭應道。
護士長身後跟著兩名實習護士很快拿了膏藥和繃帶過來,看到英俊的消防隊長兩條長腿隨意地支在地上,手腕擱在處理台上,兩名實習護士頓時紅了紅臉。
護士長操心自己手下人的終身幸福,俯身先替傅承微腫的手腕消毒,狀似無意地開口問:「傅隊受傷,女朋友肯定心疼壞了吧?」
傅承看了一眼身邊的江嶼舟,縱容地笑道:「心疼,氣得不想理我。」
即便沒有抬頭,護士長也從傅承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和女朋友的感情一定不錯,心中雖然覺得惋惜,不過想必人家一定是郎才女貌,不好再說,處理完傷處直起身,發現身後兩名實習護士都是一臉失望。
因為身份的特殊性,醫院給傅承單獨安排了一個單間,傅承右手纏著紗布,左手輸了液,靠在病床床頭看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江嶼舟,嘆了口氣。
「劉洋跟著救護車一起過來的,剛給我發消息說王祺在樓上1022病房,」傅承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江嶼舟會想見見王祺:「去看看他吧。」
救人是消防員的天職,可是消防員也是人,心中也難免會有情緒,劉洋手裡拿著厚厚的一疊檢查結果,一臉不滿地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看手機。
腳步聲由遠及近,劉洋一抬頭,立刻像見了親人似的從椅子上彈起來:「舟哥,你怎麼上來了?傅隊呢?」
「輕微骨裂,已經處理過了,正在輸液,」停在病房外,江嶼舟看向裡面:「你怎麼在外面坐著?」
劉洋朝病房門的方向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懶得進去,看了心煩。」
江嶼舟也沒急著進去,和劉洋在椅子上坐下,劉洋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是個人精,看著江嶼舟一副懶得提傅承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了點猜測,試探著問:「舟哥,你別怪傅隊,當時那個情況,傅隊不可能不衝上去救人。」
江嶼舟手裡提著一個外賣袋子,擱在腿上,頭靠著牆:「我知道。」
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縱身從八樓跳下,這畫面衝擊力實在太強,江嶼舟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現在一想起就覺得掌心黏膩膩的都是汗。
「別說你了,我當時都被嚇得魂飛魄散。」劉洋也是心有餘悸,勸道:「樓下早就準備好了充氣墊,傅隊肯定知道,但當時的情況,高度已經超過了充氣墊的適用範圍,再加上風力等其他因素,並不能百分百保證安全。」
劉洋解釋道:「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悶頭一跳很容易受傷,要不是傅隊,我估計你這位朋友現在也是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