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二月初二,陳桓一行人就啟程去圍場了,留章夫人在宮中管事,又囑宋舒窈多關照些留在宮中的皇嗣。話是如此說的,只留在宮中的皇嗣都在自己母妃身邊,又哪裡需要宋舒窈費心去照看。
宋舒窈躲懶,這些日子也不常往外頭去,每日也就悶在鍾粹宮裡頭侍弄侍弄花草,逗逗四皇子,日子過得也很快。
清閒日子過了半個多月,在臨近陳桓歸期的這一天宋舒窈卻被翊坤宮全夫人給召了去,說是有事要與宋舒窈商議。
在宋舒窈進殿時全夫人還歪坐在榻間,正經受了宋舒窈的禮數章嘉才有一個笑:“宋姐兒來啦,快坐。”
宋舒窈就勢坐在了下頭圓凳上,接過媵侍遞來的茶捂著手,就聽全夫人又有一聲:“知道你一貫喜靜,原本不該讓你跑這麼一趟的,只是這些日子宮裡忙得很,本宮一人也忙不過來,這就想著讓你過來給我搭一把手。”
說話間章嘉又看宋舒窈一眼,話間意味不明:“宋姐兒,你的意思呢?”
宋舒窈將茶盞放在一旁,兩手極為規矩的搭在膝間,就連面上的笑都是中規中矩的:“娘娘說的哪裡的話,為娘娘分憂本就是為妃之責,妾又哪裡有看著娘娘繁忙,自個在跟前躲懶的道理呢?娘娘只管吩咐就是了。”
章嘉一笑:“本宮就知道宋姐兒明事理。”說話間章嘉示意她跟前的大宮女玉錦給宋舒窈遞了一頁信來,宋舒窈越看心中越沉,只勉強維繫著面上的笑,將信紙折好重新遞給了玉錦,靜聽章嘉吩咐。
章嘉沒有放過宋舒窈的一絲情緒變化,這時的笑也愈來愈深了:“大致你也看到了吧,陛下與北羌重修秦晉之好,前幾日已經納了北羌的嫡出公主,冊的是和嬪。陛下的意思是在二十七回宮的時候一道行了和嬪的冊封禮,宋姐兒,本宮想將這冊封禮與和嬪的宮室布置都交由你來做。”
早在看信時宋舒窈心裡就有個大概了,這時也極為平靜的朝著全夫人行了一禮:“承蒙娘娘看重,妾定並不會辜負娘娘厚望。”
章嘉一笑:“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和嬪的住所已經安排好了,就在西邊的興慶宮。陛下的意思是雖然位分低了些,但和嬪到底是北羌的嫡出公主,一應日常用度都不要虧待了她,就將興慶宮主殿拾掇出來給她住吧。”
宋舒窈自然也不說不是,一一都應了下來,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滿意的。
章嘉非常滿意的拍了拍宋舒窈的手:“宋姐兒,這些日子就勞累你了。潛邸舊人不多,本宮能說上的話也就你與時貞二人,在這些事情上能靠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等過了這幾天,本宮允你好好休息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