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瑛疑惑,要問:“姐姐與平容華……”
宋舒窈搖了搖頭,朝著孫瑛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過也不急,往後有時間了我再與你仔細說,只你要記著,平容華,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孫瑛一向懂得分寸,看宋舒窈這般就明白此事不止那麼簡單,於是點頭應了下來,又當著徽和的面將信裝進了袖中。
宋舒窈再道:“你也一樣,在宮中若遇到什麼拿不住的事情了,也可以去找一找平容華,她是個有想法的人。”
而當二人從內室出來時孫瑛手中抱著的是一個開著口的匣子,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看的話,還能隱隱看見匣子裡面裝著的都是一些首飾。
此後是宋舒窈親自將孫瑛送到轎輦上面的,臨走時宋舒窈揮了揮手,倒也沒有過多的不舍,只叮囑了孫瑛一句:“萬事小心,護好自個與大郎。”
孫瑛這次是自從與宋舒窈熟識後頭一次離徽和這麼遠,也是頭一次單獨行事,她感受到了自己肩上所擔著的重任,也感受到了宋舒窈平日裡的不易。因此孫瑛很鄭重的看向宋舒窈,像是將士要完成一項任務一般,惹得宋舒窈笑說:“不大像,還差一紙軍令狀。”
孫瑛哪裡不知道宋舒窈是為了不讓她再哭出來而刻意這麼說的,是以孫瑛將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給咽了回去,衝著宋舒窈一笑,又擺了擺手:“姐姐說的我都記著呢,那我就先走了,姐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和四殿下。”
又看徽宋舒窈應了下來,孫瑛才揚起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而後放下了小轎上的帘子。
轎簾內外仿似是兩個世界,兩種人生。
無論是宋舒窈還是孫瑛,都在落下轎簾的那一刻變了臉色,孫瑛坐在轎中,面上是對未知的迷茫與離別的不舍,甚至於還有一絲的勢在必得;而宋舒窈走在回無暑清涼的路上,面上除了不舍,更多的卻是對孫瑛的期待與新的一年的渴望。
綠子嘴快藏不住事,在隨著宋舒窈踏進無暑清涼正殿的那一刻就開始發牢騷:“娘娘身子本來就不好,哪裡需要您親自去送昌主兒呢?咱們冒著這麼冷的天去送人家,人家領不領情還說不準。”
因為昌嬪做的好些事情,綠子其實心裏面一直都有疙瘩在,只是平日裡被琉璃拘著不讓她說出來罷了。而今日琉璃在回來的途中要轉去花房一趟,因此並沒有隨著宋舒窈回來,綠子身邊沒有人拘著,說話更自在了一些,看宋舒窈沒有說話,索性將孫瑛先前做的一些事情都拿出來重新說了一回。
好在四下並沒有其他人在,宋舒窈也難得沒有生氣,先是褪下了腕間的一對赤金石榴手鐲,再坐在螺鈿銅鏡前卸下發間的繁式珠翠,整個人看起來比往日更多幾分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