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陳宣的也是一方上好的歙硯與一身衣裳,宋舒窈同樣也揉了揉陳宣的發頂,聲音溫溫軟軟的:“宣哥兒這些日子高了不少。”又看向安貴嬪:“前幾日太傅還與本宮說咱們宣哥兒讀書很認真呢。”
其實宋舒窈的這麼一番話就是為了打消安貴嬪的顧忌,畢竟真正的鄭時貞做了那麼多錯事,安貴嬪唯恐宋舒窈因為這些事情待宣哥兒偏頗。但是今日宋舒窈的這麼一番話讓安貴嬪鬆了口氣,她極為感激的朝著宋舒窈點了點頭,捏著裙角的手也放鬆了下來,仿似輸了一大口氣。
送給陳意雙的則是好些精緻的小玩意兒,雖然不甚值錢,但每一件都是意雙這個年紀的孩子喜歡的,只見小意雙抱著其間的一個布老虎愛不釋手,樂的口水都浸到了布老虎的身上:“腦斧,小腦斧......”宋舒窈笑著將意雙抱到自己懷中,直說是:“我的心肝兒。
眾妃知曉皇后殿下一向待二公主大方,平日裡稀奇的東西沒有少往延禧宮送,因而看見皇后與二公主這般也皆是笑著,殿中皆是“意雙姐兒與殿下親近”、“二姐兒這個年紀正是惹人疼的時候”云云。
此後再有幾句玩笑話,等到幾個哥兒姐兒都回到自己母妃身邊後,從後頭走出來好些宮侍,手裡的托盤上放著的都是皇后給眾妃的賞賜,不偏不頗,沒有什麼可以嚼閒話的。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眾妃在善修儀的帶領下都告退了,等到宋舒窈回了椒房殿換成了常服,歪坐在軟榻上翻看這些日子的禮冊時突然抬起頭來:“今日怎麼不見端妃?”
琉璃放下手頭的活計,顯然有些氣憤,卻仍舊與宋舒窈一五一十地說道:“初十那日事情多,又有各家王妃、命婦在,奴婢不曾察覺端妃沒有來觀禮,當天夜裡才知道端妃一整日都在自己宮中,聽承乾宮的小丫頭們說那日清早叫也叫不醒她,她晌午的時候才醒來的,醒來後也閉口不提觀禮的事情,當天夜裡陛下就將她禁足了。”
看宋舒窈蹙眉,琉璃又說:“原本昨日就要與殿下說的,只是殿下昨日忙了一天,奴婢沒有時間與您說話,今天早上又忙忘了。”
宋舒窈自然知曉這些日子著實忙壞了自己身邊的這些丫頭們,因此也沒有說什麼責怪的話,只是點了點頭:“去忙吧,往後這些事情記著及時與我說,我再忙聽這幾句話的功夫還是有的。”
端妃沒有來觀禮的事情讓宋舒窈大吃一驚,儘管穆容平日驕縱,做事也不甚靠譜,但是與宋舒窈來講,她不覺得穆容會做這麼傻的事情。公然缺禮,與新後不對付,在眾人眼中就是大不敬的事情,更何況拖著病體的宓嬪都去了觀禮,一個身子無恙的端妃,再怎麼樣的藉口也說不過去。
而皇帝又如此看重中宮皇后,穆容又怎麼能全身而退呢?輕則褫號降位,重則牽連家族,因而即使在知曉沈舒蓁病重與穆容脫不了干係的時候,宋舒窈仍然覺得此事端妃應該不是故意而為的。
新後身邊自然有不少人盯著,宋舒窈還在想著如何不動聲色徹查此事的時候沈舒蓁就讓人遞了信過來,期間詳述了穆容的這件事情,只見沈舒蓁寫道:“穆氏借著自己協理的身份明里暗裡在後宮中安插了不少人手,她又一向跋扈,殿下能忍下去她,妾身卻實在是不願意再忍受下去了,如今拼力一搏,只願能替殿下和妾身自己出一口氣,還請殿下原諒妾身先斬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