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姿芮壓身上前, 把南宮翧葶圈在雙手範圍里, 低頭, 探究的眼光, 「你說,你為什麼會怒急攻心?」
「我沒有。」
「都吐血了。」還狡辯,內里肯定有秘密!
身體可不是隨便能拿來開玩笑的!什麼事能急成這樣,若不是她情緒過於激烈,根本就不會誘發她體內殘留的毒素。說到此,蘭姿芮就氣不打一處來,皮笑肉不笑地問,「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弄得呀。」
「額……我想想……上回,對,就是上回練輕功,脖子撞樹上了,扭到了。」某人不清楚她師傅都已交代了,還想著找個藉口糊弄過去,正中蘭姿芮下懷。
「唉喲,撞得可真不巧。」
「可不是。」
「南宮翧葶!」
「有!」
高舉雙手,某人很委屈,她說錯什麼了!
「你師傅都告訴我了!」
哈?
完蛋了!
身體往後一倒!
穿透力極強的一聲尖叫,惹得門外的兩人同時出掌,推開了門,闖了進來,就看到床上的某人整張小臉皺成一團,五官模糊不可見,是有多痛啊!
蘭姿芮無視闖入的兩人,夾緊南宮翧葶的大拇指,淤血緩緩流出,某人痛得嗓子一下啞了累得喊不動了。
南宮正見不得女兒痛苦,連忙囑咐姿芮下手輕點,慢慢來,怒瞪夫君一眼,「是不信任為妻的針法,嗯?」
沒有沒有,哪兒敢質疑夫人的醫術,但,乖女兒的表情怎麼越來越扭曲了!
「良藥苦口,一個道理,她越痛啊好得越快,你看,我一針下去她不就醒了。」
聽了確有道理,南宮正點點頭,退到後面,只有靜桐一臉正色地看著蘭姿芮,她說,「蘭姐姐,當日之事,是靜桐沒有思慮妥當,你就不要責怪翧兒。」
最後半句,聲音弱了下去但語氣堅定,小傢伙疼得額角冒汗了,靜桐的心也跟著抽痛了一下,怎麼辦,好像連累她受罪了呢!本來就是受不住疼吃不了苦的人吶。
蘭姿芮用白布擦掉了某人指尖的血跡,笑著問,「你告訴他們,你疼嗎?有多痛?」
「不疼,一點也不疼,沒事。」南宮翧葶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誇了一遍她娘的針灸之術,隨後又說,「不關師傅的事,我記得很清楚,是我死皮賴臉地非要跟著去,自以為是的出謀劃策,否則師傅早就把那怪女孩擒拿到手了。都是孩兒魯莽,才會受傷的。」
打娘胎出來啊,頭回承認錯誤,主動積極!還深刻地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屬不易,不過,想來若不是為了她親愛的師傅,小崽子也不會承認得那麼快了!
一時也就不覺得欣慰了。
「不,決定權在我這兒,出了事我難辭其咎。」
「不,不是師傅的錯……」
「好了,我又沒說什麼,你們倒是爭著認錯。這事等你身子徹底痊癒了,再找你算帳!」
在她面前上演師徒情深的戲碼,蘭姿芮還能看得下去嗎?呵,就她倆情深,以為她沒有人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