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桐手一動,許平整個人就飛出去了幾米,吐了一口鮮血。
「翧兒。」
拉著她起來,仔細地檢查一番,確認她無事,靜桐才安心,「我們走!」
「可……」
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許平,南宮翧葶面露躊躇,靜桐不想她再和他有一絲接觸,扶著某人的腰,足間輕點,一下飛離了現場。
不行,果真還是得要去看一看,落地後,南宮翧葶再三懇求靜桐,望著她奔走的背影,靜桐的心就像久未浮動的水面起了一圈圈波瀾。
世間最打動人心的,大概是一個人純粹的善良吧……
跑回了空地,人已經不在那,南宮翧葶又急沖沖地去敲許平的門,沒人開,門外喊了幾聲,也沒回應。
唉……
「哥,你聽我說,你可記得要吃藥,師傅她也不是故意下手那麼重的。」
「那個,輸了就是輸了,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呢,不至於為此就過不去吧。」
又拍了兩下門,「你聽到沒啊!」
在門口碎碎念了會兒,確定裡面的人不打算理她,南宮翧葶才離開。
他只要稍一用力,衣袖下的袖弩就會彈出,終究還是忍下了,外面沒了聲音,她走了。
今日之恥,來日定讓她十倍奉還。
擦掉眼角掉落的淚,喝下了藥,躺到了床上,許平想,他再也不需要念及一絲絲南宮翧葶給予他的情分,再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南宮翧葶回來後,悶聲不響,她不斷反思,今日是不是自己做的過分了。她又不是不了解她哥,打小敏感勝負欲又強,小時候她學什麼都比他哥哥要快一些,輕而易舉就能獲得長輩們的青睞,說爹後繼有人更是他們總會掛在嘴邊的話,起初她也沒覺得什麼,時間久了,慢慢注意到許平的一些不對,他的沉默,眼裡難掩的失落,他夜半的不懈努力,他為了練雲遊三現,那會兒每天幾乎不睡,大概也只是想要爹誇她一樣的能夸一誇他吧。
她隨便學會的招式,他要那麼努力才能趕上,當年為了讓她哥哥在這個家可以不那麼辛苦,南宮翧葶為此才做了一個特傻的決定,她開始墮落了,偷懶,揮霍無度,還假意染上賭癮,娘親的鞭子都沒能讓她動搖過做個紈絝的心意。
至今她也未開口和人說過這個秘密,話說要不是如此,也不會被她老娘一頓暴打領到默雲軒,重遇她的漂亮姐姐。
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靜桐蹲在某人面前,「怎麼了?想什麼?」
「師傅,你說,快樂怎麼就那麼難呢,對於一些人來說。」
「翧兒呢,對你來說,快樂是什麼?」
「活著,家人,朋友,當然非常重要的,師傅你。」
甜甜地牽起靜桐的雙手,「師傅呢?」
盯著她看,好想知道師傅的快樂里有沒有自己,唔……應該會有的吧。
靜桐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翧兒的快樂,還真是簡單呢?」
簡單嗎?
雨竹加急的信件總算是送到了鑄心山莊,讀了信,靜桐就匆匆出門找南宮正和蘭姿芮說這件事,眼下,她必須回去,那麼,調查暗器的事只能多拜託南宮正他們了。
談完了眼下緊要的事情,蘭姿芮似乎還有別的話要說,就單獨把靜桐一人留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