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薇差點被氣笑:“請老師說說怎麼事態嚴重了?”
鄒老師嚴肅道:“你怎麼就能確保試管里裝的是鹽水,萬一是其他什麼液體呢?這極其不安全,而且你這種行為已經造成了蔣語涵的心理傷害,非但不道歉還想通過退出實驗室的方式逃避責任,這無論如何都不是正確的。”
時薇一時啞口無言。
是她調好的鹽水,她自然清楚,甚至拿起試管時她還輕嗅了下,確保試管中是氯化鈉的味道,可時薇知道,無論她說什麼,鄒老師都站在蔣語涵那邊。
這就是按頭道歉。
真他媽……
有後台是不一樣。
時薇忍不住冷笑,獎學金先不說,處分是要記在檔案一輩子的,如果她要繼續走調香師這條路,想進入頂級奢侈品品牌公司,那檔案上有污點很大可能會影響她未來的發展。
鄒老師的語氣有所緩和,又開始勸她:“所以道個歉,也沒什麼的對吧?蔣語涵性格可愛,師兄師姐們都很喜歡她,怎麼到你這裡就和她矛盾這麼大呢?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自己是否太過不合群了。這樣吧,你先回去,再好好想想,周四蔣語涵會來學校,你想清楚後來實驗室,道個歉就好。”
……
時薇從鄒老師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混沌。她以為退出實驗室已經是最差的結局,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等著她。
真要被迫道歉嗎?
然後從此以後,還要被蔣語涵繼續無休無止地噁心下去?
她心情極差,渾渾噩噩地走到了一食堂,不是飯點,一食堂人不多,時薇走到成都冒菜的窗口,隨便夾了些東西到透明盆里,遞給窗口的大媽:“特辣。”
大媽訝異了一下,連忙詢問:“我們這的特辣很辣的,一般很能吃辣的湖南人啊四川人啊都只要中辣,你真要特辣嗎?”
時薇面無表情地重複:“特辣。”
她其實無辣不歡,只是為了保證嗅覺靈敏,她會有意識地控制飲食的清淡,但人在情緒差的時候總會想放縱自己,她想痛痛快快地吃一場辣,讓那些辣椒帶走她所有煩憂。
冒菜很快做好,紅艷艷的一盆,夾起來的菜葉里都全是辣椒粉,時薇低頭,一口一口地吃著,舌尖被辣得麻木,她卻仿佛毫無知覺。
還是衝動了。
時薇自嘲地想,高中時受過的教訓還不夠麼?明明她早知道,有資本的人才有資格任性,她這種人只有忍著的份兒。
該忍的時候沒忍住,就是這種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