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裡想,大媽說得對,現在的壞人真是猖狂。
猖狂到他們看不見也找不到,被動地受著他的影響和牽連,卻又無可奈何。
太無力了。
即使心裡悶得如同被棉絮堵在胸口,時薇也不想把這種情緒帶回家,穆辰夠難了,時薇想讓他心情好一些。
學校附近有一家太平洋咖啡,時薇進去給穆辰買了杯冰美式,她等咖啡的時候還在刷微博,時刻關注穆辰的事態進展。
現在還沒有變得更糟糕,每次有新的帖子和微博出來,都會被秒刪。
還有些微博用戶在陰陽怪氣地感慨著資本主義的力量就是厲害,時薇想起來之前有一些不好的社會新聞時,她也會覺得那些權勢滔天的人用強硬手段壓下去很不好。
可現在輪到自己了,卻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其實很多時候,輿論導向並不准,弱勢群體並不一定是真的弱勢群體,強勢群體也未必強勢,輿論可以控制,這個社會只讓人看到了想讓公眾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都湮滅在黑暗中,無人可知。
正在時薇神思游離地想這些時,忽地,時薇的微信收到了一條消息,時薇打開一看,是許久沒再聊天的許星堯發給她的:“我要出國了,可以來送送我麼?”
許星堯……在這個時候給她發消息。
從他們那天說開之後,兩個人都沒再聯繫過。
她和許星堯互相在對方的列表里躺屍,朋友圈也不會點讚評論,他們默認以這種方式疏遠著,現下,許星堯卻再次主動聯繫她。
過了兩秒,他又發了一句:“應該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國際機場T3登記台,晚上9點的飛機,希望能見到你。”
時薇糾結著不知道怎麼回復,她心裡惦念著穆辰的事,不太能分心思給許星堯,她指尖在鍵盤上寫了又刪,正編輯著,手機驀地一暗——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下午和晚上刷了太久微博,手機快沒電了都沒發現。
她再次長摁手機的關機鍵,手機毫無反應,時薇頓時有點心煩。
沒有明確拒絕許星堯,他一定會在機場等她的。
事實上,時薇心裡也不知道是否要拒絕許星堯,他說,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對許星堯,時薇一直覺得很虧欠。
“您的冰美式。”恰在此時,冰美式好了。服務員將冰美式遞給時薇,微笑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