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揮袖抖出早已配好的解藥,沈酌與度秋涼拼了一記劍,頭也不轉地吩咐身後人:「退下,用簫音輔助我。」
月蓮本還想上前,但沈酌的聲音中暗含幻術,她只是執劍立在原地晃了兩晃,而後便不受控制地取下竹簫,緩緩吹起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驅魔曲。
度秋涼一直就不敵沈酌,眼下見她輕而易舉解去自己的毒,當下大駭。
沈酌將出劍的頻率拿捏得恰到好處,加之幻術暗藏在劍氣中,很快就將度秋涼逼上絕路,守無力、退不得。
毫無信心地與她再鬥了不多時,感覺魔息在體內的運轉受到簫音的阻礙,眼見著自己躲不開致命一擊,度秋涼冷笑著將手伸向錦囊,握住封存曳嵐的靈珠,抬手朝沈酌的劍鋒擲去。
劍鋒一偏,沈酌空著的手穩當接下靈珠,握劍的手一轉,劍尖仍毫無懸念地沒進度秋涼丹田,將她的元嬰擊碎,再上下一划,伴隨度秋涼的慘叫聲,一枚漆黑的魔息內丹貼在劍身上,被沈酌的靈力封住了行動。
與此同時,簫音止。月蓮呆呆地放下竹簫,見沈酌已手托兩枚一白一黑靈珠朝自己走來。
「月道友,辛苦了。」
沈酌的聲音悶在面罩之下,隱隱壓著怒意。一劍逼近度秋涼之時,她從此女衣服上瞥見了一撮雪白的貓毛。
雖有「高度近視」的人設,但與魔族交手的關鍵時刻,沈酌肯定會將靈識加強在雙眼上,否則她根本無法憑靈識探尋到對方護體血霧的弱點所在。
明月,你怎樣了?
念及此,沈酌不由得握緊了手上托著的魔息內丹,幾乎要將它捏碎。
血契未出現反噬,明月沒事,沒事的……
面對站在自己跟前的沈酌,月蓮甚至揉了揉眼。
她臥底數年都無法奈何的人,竟被這名有眼疾的修士輕而易舉解決了?!
雖擔心雲明月的安危,但沈酌還是很快穩住了情緒,釋放出曳嵐,將她推入月蓮懷裡。
「她中了度秋涼的毒霧。」探過曳嵐的內息,月蓮望向沈酌。
「無妨,你先將度秋涼的內丹收好。」沈酌又閉上了眼,把魔息內丹遞過去。
月蓮忙伸出手,哪知一隻小手先一步將內丹搶了去。
看清是尚在昏睡的曳嵐將內丹護在手中,月蓮驚愕之時,但見少女已把內丹塞入口中,一吞而下,緊閉的雙目驟然睜開,一把將她推開,隨後如同正被繩索控制的傀儡一般,晃著身體退卻。
「曳嵐!」月蓮忙縱身躍出,想要去接近她,「快吐出來!這不是你能吃的東西!」
誰知她尚未近身,曳嵐手一抬,一片血霧形成屏障,將她硬生生彈開。
「蓮首領,你既在乎她,恰好今日我躲不過一死,便要讓你親眼看著她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