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茶杯擺放在茶几上,覃櫻櫻盤起頭髮,站直了身體,以修士獨有的姿態,朝沈酌鄭重行過大禮。
「剛才我對您多有冒犯,現在給您陪個不是!」
行完禮,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補充道:「不瞞二位,阿魅的確是一隻在世間徘徊千年的厲鬼皇。不過她並不曾做過壞事,還總怕自己身上的邪氣傷到別人,自我囚禁了好多年,二位可不要因為剛才的變故誤會她啊!」
雲明月早就憋得不爽,聞言沒好氣道:「大小姐終於肯好好說話了?」
覃櫻櫻尷尬地輕咳一聲,雙手合十放在頭頂,懺悔似的拜著,「抱歉抱歉!我這護妻的本能使然,太對不住遠道而來的二位了!」
「無妨,若是換我瞧見剛才的那一幕,說不定已經將對方揍一頓了。」沈酌倒沒覺得有什麼,順手拿過一杯舒化奶,「我看得出藏姑娘本性不壞,會發生方才的事,是因有人用秘法將她的意識控制住了。」
她從風衣口袋裡取出符筆,將靈玎的氣息勾出一縷,「覃姑娘可有遇到過與它氣息相仿的劍修?」
覃櫻櫻探了一下氣息,努力想了想,苦笑著搖頭,「實話實說,還真沒有。」
「藏姑娘呢?」
想來將藏魅的記憶瀏覽到了氣息被引出的時候,聞言覃櫻櫻皺了下眉,再度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阿魅她是去年才遇到我的,在此之前的情況,好像連她自己都記不大清楚。」
「是麼。」沈酌若有所思,翻掌斂去這縷氣息,隨手把符筆拋給雲明月玩,「那不是個善茬。若是以後再遇此人,要麼躲遠,要麼殺之。」
覃櫻櫻連聲應下,隨後憂心忡忡地詢問起自己的情況:「沈醫生,您說我只剩下半年陽壽,是真的麼?」
雲明月抱著自己的第一件法器,看著對醫術一竅不通的沈酌煞有介事地為覃櫻櫻把起脈,想笑又不敢出聲,繃著鬍鬚問:「覃小姐是怕英年早逝嗎?」
「死是必然的事,又有何懼?」
話雖如此,覃櫻櫻的聲音卻由淡漠轉為頹然,「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死了,阿魅要怎麼辦。」
她邊咳嗽,邊為二人講述起自己和藏魅的事情。原來藏魅是個愛追玄學文的晉江讀者,習慣在半夜給喜歡的作者瘋狂打賞,但她並不知自己的打賞會附帶冥界怨氣,最終導致幾名作者的身體狀況日益下降,只得封筆棄坑去養病。
就在去年,在玄學文方面為愛發電的捉鬼師覃櫻櫻突然被一個讀者打賞了十個深水。在這之後,她發覺自己的身體狀況發生了變化,居然會隨著打賞數目的增加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