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縱然有覃氏子弟們合力結出束鬼法陣,陣中戰局很快便出現了一邊倒的狀態。
看著黑色的怨氣緩緩侵入覃櫻櫻體內,雲明月握緊手中的符筆,詫異地望向沈酌。
她的大腿怎麼突然變成吃瓜群眾了?
藏魅看得也不安起來。人類之軀能承受的怨氣畢竟只是少量,更何況先前覃櫻櫻還分了大半陰氣給她,此時體內所剩的陰氣,或許根本不夠轉化為驅邪除怨的靈力!
雲明月扯了扯沈酌的衣袖,見她看向自己,忍不住壓低聲音焦急地問:「醉鬼,你站這兒發呆幹嘛呀?」
「……」沈酌沒有回答,拿起手裡的風淅劍默默瞥了眼,只是凝著眸光,似乎在等待什麼。
她耐得下性子,可藏魅待不住了,身形一閃踏入束鬼陣,也顧不上別的,抬手抵住侍衛長的腕部,一記重掌推在她胸口。
一人兩鬼戰作一團時,雲明月忽嗅到一股血氣由淡轉濃,方向似乎是腳底,慌忙拉著沈酌退卻一步,但見本是礫石的硬地面突然扭曲起來,顏色也從黑褐變為血一般的紅。
血紅地面出現時,帶頭結陣的助理突然感到腳下踏著的地面一軟,不等他出聲提醒,小腿驀地攀上一隻血手,三下兩下將他的護體靈力撓破,尖銳的指甲眼見著就要刺入皮肉!
但聞劍鳴大作,沈酌終於動了。風淅劍悄無聲息地擦上血手,將它的殘缺斷指齊齊削去。然而從血紅地面中伸出的血手遠不止這一隻,不到五秒,立即又有兩人被血手糾纏上。
「覃氏子弟聽令,撤陣!」沈酌一腳踢飛一隻試圖抓自己的血手,負劍退回雲明月身旁時,舉起覃櫻櫻交給自己保管的一枚電子令牌。
雖然不知沈酌要做什麼,但少主令一現,覃氏子弟們只得遵命,迅速地撤去束鬼陣,退到沒有血紅地面的地方。
嗅到空氣里血腥味漸濃,雲明月趕忙拉上口罩,皺著眉跟在沈酌身後一腳一腳踩著軟不拉幾的地面,感覺自己像是踩了一地的死屍。
向陷入酣戰的一人兩鬼逼近時,符筆已在雲明月手中轉了十來回。除了碼字,雲明月最拿得出手的愛好便是繪畫。
她不斷地用符筆畫木符,讓藤蔓從地上湧出,擰成細密的網狀,隔開試圖靠近自己的血手。
行進不多時,沈酌在離戰鬥地點十步遠的地方停下。
氣喘吁吁地拽過沈酌的衣袖,雲明月與她重新站到一起,見她又不再動,卻沒再像之前那樣問她,而是緊張地打量起四下:「醉鬼,咱們來這裡的最終目的,除了殺鬼,還得把拘束藏魅魂核的封印破開,你是不是在找那個封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