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們此行只是為了治病救人,而非為了殺戮。」在二人身前從容駐足,蕭應鸞不慌不忙地繼續說下去,「此外,兩位恩人眸中雖有迷惘,眼神卻是清澈,黑白分明。這位仙長所行之事,目的雖叫人難料,卻又意外地純粹。」
她以柔柔弱弱的聲音,又仔細分析了一番,最終轉向剎如琅,輕聲道:「如琅,你真是胡鬧。」
「……」
對故友的判斷結果,剎如琅內心很是憋屈,但還是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地聽她說教完,才黑著臉大步走到她身邊,嘆了口氣:「我曉得了,鸞鸞你身子還弱,快跟我回養身殿去!」
手被她牽住,蕭應鸞卻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與她對視。
「道歉。」
「……」剎如琅經不住她的目光,撇著嘴朝沈酌二人咕噥,「抱歉,本殿知錯了。」
蕭應鸞掩口輕咳一聲,搖著頭道:「聲音太小了,重來。」
「……」
剎如琅深吸一口氣,怕嚇著她,遂仰頭向天咆哮:
「本!殿!知!錯!了!」
……
夜征寨地下,養身殿外的藥房內。
沈酌將藥簍遞給負責處理藥材的藥師,見對方接過藥簍時,身子還哆嗦個不停,便將眼睛一閉,收了自己的妖身。
「茫茫草、『死相許』、醒恨花……」
藥師登記藥材時,她緩緩報著藥名,報完,又把如何制膏的辦法仔細說明,而後才轉回養身殿,準備先用靈力為病人疏通經絡。
養身殿本是剎如琅的專屬病房,但在她救回蕭應鸞後,殿內便增加了一張新床、一扇新屏風,連室內布置也更偏向華族人的風格。
此時的養身殿,只有蕭應鸞和雲明月在。剎如琅約莫是太過憋悶,去外頭找地方散心去了。
沈酌剛進入殿中,就聽到雲明月憋著笑跟蕭應鸞閒聊:「應鸞姐姐,我當真沒想到,能把那位『狼公主』治得服服帖帖的人,居然會是你!」
「不過是仗著與那小野狼熟悉罷了。」
蕭應鸞仍微笑著,聲音也溫柔如水,然而掌握著她全部人設的雲明月已經看透了她的本質。
此人雖是一國的公主,但除卻「公主」這層身份,她還是位常年奉王命出使各國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