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明月詫異地看向小黯。這對話……怎麼聽都不像是要求婚啊?
「小黯,你是從哪得知她們這時候要私定終身的?」她忍不住小聲問。
小黯比了比貓爪,「瓊若公主親口告訴我,我想總不會有假。」
雲明月剛理解了她的意思,只聽蕭應鸞又道:「不試試又怎知。若成了,我便能在你身邊待一世,若不成,我只當已盡力過,亦沒有遺憾。」
她頓了頓,輕嘆一聲,「昨夜去棲鳳城送信的人也回來了,我族已滅。如琅,若是老前輩們實在不答應,咱們的婚,不結也罷,各自心裡清楚就是了。我雖希望能在你身邊多待些時日,但要是因此連累了你,我合該徹底離去才是……」
話未說完,她的聲音卻驟然消失。
慌得雲明月和小黯齊齊探出頭,卻見剎如琅已捂住蕭應鸞的口,從背後將她一把摟住。
「鸞鸞,亡國不是你的錯,燭煌國的教義束縛也和你沒有關係。」枕在蕭應鸞披散的墨發上,剎如琅鄭重道,「剛才我已經承諾過要娶你,自然會想法子讓你見一場熱熱鬧鬧的大婚。」
她說著鬆開了手,將比自己尚高一些的女子攬入懷裡,「從今以後,你只是我的鸞鸞,不要再去多想這些事了!」
「可你是燭煌國的十五公主……」靠在她肩上,蕭應鸞顫聲提醒。
「我不稀罕。」剎如琅無所謂地笑笑,「要是連喜歡的人都沒法護,我還做公主幹什麼?還不如做你瓊若公主的侍衛,侍衛護主,天經地義。」
狼素來群居,然而剎如琅在執鞭離開燭煌國、入駐封地的那日起,便已成了脫離族群的孤狼。
王族的勾心鬥角與重男輕女,她幼時已看得真切,也不願蕭應鸞日後隨自己回歸燭煌國,只希望能與她在山野營寨間共度一生。
蕭應鸞不語,只是伏在她肩頭哽咽。雲明月和小黯面面相覷,一時不曉得該繼續看下去,還是該默默離開這裡時,忽覺眼前一暗,一片陰影罩下來。
被來人揪住後頸皮、從樹幹窟窿里拎起來時,雲明月懵了。但當她看清來人時,忍不住驚喜地喊出聲:「醉鬼?!」
黑貓態的小黯也跟著咪了一聲。
見兩隻貓兒都眼巴巴地看向自己,沈酌勾起嘴角,將它們籠入袖中,徑直離開此地。
待她的身影消失,剎如琅才追到山路上來,四下張望一番,叉著腰詫異地咕噥道:「奇怪,剛才明明聽到那隻三花貓在喊『醉鬼』,莫不是我幻聽了?」
……
「醉鬼~醉鬼,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臥在沈酌懷中親昵地蹭著她,雲明月翹著尾巴問,「剎如琅挑的地方明明很偏僻,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