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養大的雛鳥司煬怎麼可能任由他蜷縮在籠子裡?更何況,這是他把喻錚拉出童話世界的第一步。
車裡,司煬看著旁邊渾身僵硬的喻錚關切的詢問,「怎麼不說話?不舒服嗎?」
「……」
「是不是早點吃的不好?廚房那邊做的不合口味?」
「……沒有。」
「那都吃了什麼?」
「喝了……喝了粥。」
「喝粥很好啊,養胃。」
「嗯。」
往往兩人相處都是喻錚說的多,可這一次,難得卻是司煬一直主動,喻錚卻變成了個笨拙的啞巴。
司煬哄人的時候,眉眼都寫滿了認真。可他說的越多,喻錚就越絕望,因為他已經敏感的察覺到什麼真相即將要揭開。
那是他絕對不能承受的內容。只看老管家、司機、還有秘書眼裡對他的憐憫。
喻錚抬頭,想要看清楚司煬的臉,但最想看清楚的,還是司煬的心。然而望進去,什麼都沒有。
司煬卻難得話多,慢條斯理的說起了喻錚從出生起到他被拐走後的精力和故事。
「你出生的那一天,父親和母親都高興壞了。父親守了一夜,你被抱出來的時候,他差點哭了。」
透過車窗,喻錚看見車子拐了彎,上了國道。
「後來你丟了的時候,母親差點自殺。是父親一直說,肯定能找回來她才勉強支撐下去。」
喻錚看見,他們旁邊有一輛麵包車路過,車的後視鏡上綁著一根刺眼的紅布條。他聽說過一個習俗,只有參加白事兒的車,才會綁紅布條,驅邪用的。
喻錚想問司煬,他們到底是去哪裡看他的父母。但最終還是問不出口。
司煬關於喻錚的故事也說到了結局。
「後來就是我一直找你,我答應過母親,一定會把你找回來,一直找不到就找到死!」
一個死字幾乎將喻錚繃緊的神經撥斷,他所有的疑惑和糾結也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真相呼之欲出,他的父母,司煬這個養兄對他的態度,徐明全的暗示,管家和女傭們的對話,他偷聽到的隻言片語,全部聯繫在一起。
真相呼之欲出,司煬根本就對他沒有絲毫情意,不過是看在喻家家產。
可即便如此,如果他的父母真不在人世,司煬就是喻錚僅剩的也是唯一的親人。喻錚猛然抓住司煬的袖子,抬起頭眼裡多了一絲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