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是,我剛把他關起來,他連五分鐘都不到,就死在療養院了。」
「您到底想說什麼?」秘書依然鎮定。
「何必裝傻?」喻錚嗤笑,「你這兩年幫我,其實就是在幫司煬看家。你到底是他親手調丨教出來的看門狗,即便在我身邊吃了兩年肉,也不可能餵熟,不是嗎?」
喻錚直接撕破臉,可秘書卻問了他另外一句話,「小少爺,如果,如果一切和你想得截然不同,你會後悔嗎?」
「後悔?」喻錚冷笑,「我最後悔的,就是小時候認了司煬當哥哥!」
「抓起來!」喻錚揚聲,身邊兩個保鏢衝進來把秘書抓住。
「把人看好了。如果我今天在這裡找不到司煬的地方,就用點手段,把他的嘴撬開。」
喻錚冷笑著收回眼神,低頭把手裡的診斷報告打開。
時隔太久,又沾上了血,脆弱的紙張想要分開十分困難。
可喻錚到底還是把他展開了。
和喻錚想的一樣,的確是司煬的診斷病例。但不是司煬最後那時候的,而是在喻錚被找回喻家前一年的。
上面寫著一句話,特發性肺纖維化晚期,預計還有一年。
喻錚先是心裡一空,接著立刻給自己認識的醫生打電話,「你看看,這是個什麼病症?」
他把司煬的診斷病例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那邊醫生很快給出回復,「是一種慢性、進行性、纖維化性間質性肺疾病,病變局限在肺臟。診斷後的平均生存期僅2.8年,死亡率高於大多數腫瘤,被稱為一種『類腫瘤疾病』。」
「所以是絕症?」
「可以這麼說。」
「那具體表現是什麼?」喻錚自己都沒發覺,他此時的嗓音已經開始顫抖。
「有很多,一開始只是咳嗽、呼吸困難。中期會有全身乏力,迅速消瘦,食欲不振,高熱等等的併發症。到了後期就是咳血,呼吸衰竭和右心衰竭等等相應症狀了。」
咳血、呼吸衰竭、心臟衰竭、消瘦、高熱、喻錚慌亂的對比著醫生描述的症狀,試圖從中找到和司煬的區別,卻意外發現沒有。一模一樣。
而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司煬這個病,就是治無可治的絕症!有再多的錢,也討不回命來。哪怕當初他抓到司煬的時候,他是詐死,那麼現在兩年過去了,司煬也肯定不在了。
可這不可能!
喻錚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司煬機關算盡,十歲的時候就能想法子把他弄出喻家,自己奪權,在他回來之後,更是百般侮辱打壓,把他當成金絲雀一樣圈養起來,變成手裡的玩物。
這樣的司煬,怎麼可能真的得了絕症死了?
那他還折騰這些做什麼?攏住喻家大權幹什麼?往死里刺激自己讓自己恨他做什麼?
「哈哈哈,這是在逗我嗎?」喻錚忍不住低聲笑了,這一刻,他覺得一切都荒誕到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