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挖地三尺也給我把司煬當年的主治醫生找出來。出國是吧!我就不信全家都出國。」
「三天之內,把人找齊!」
「這兩個扣起來,別讓他們跑了或者出事兒。」
說完,喻錚轉身就走。
這次他是一個人下的山,就和當年司煬第一次帶著他來這裡的時候一樣,像是一條沒人要的棄犬,骯髒又弱小。永遠被人安排著走到結局。
然而這和喻錚腦補的不一樣。他始終以為,再和司煬相見,他會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然後將司煬圈禁起來,讓他看著自己,看著自己一步步將喻家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看著自己結婚生子過完最幸福美滿的一生。
看著他後悔,聽他哀求,甚至如果司煬不願意,寧死不屈,喻錚都想好了要怎麼迫挾他,如何懲罰他,包括怎麼樣逼著他哪怕是演戲,都要完成當年他欺騙自己時說的那就話,「哥哥會一直陪你呀!」
所以到了現在,哪怕所有人都對他說司煬已經不在了。喻錚也不能讓自己相信,相信這個曾經給過他這麼多屈辱和責打,無數次將他雙手捧到面前的真心狠狠碾碎的男人竟然就這麼死了。
死的如此默不作聲,如此輕描淡寫,甚至還沒有那些過去被司煬自己弄死的小嘍囉「聲勢浩大」。
沒有人知道,這兩年來,喻錚是過得什麼樣的日子。即便司煬走後,留下的是一個相對乾淨的喻氏,可公司真正運轉起來,卻又是另外一副模樣。
睡在不見血的刀光劍影里,喻錚無數次覺得自己過不下去。可只要想想,司煬現在弄不好正躺在國外風景秀麗的療養院裡,舒舒服服的和身邊照顧自己的小護士逗悶兒,他就又能一骨碌爬起來,繼續和那幫老東西們玩心眼兒,博心跳。
可現在,他們卻告訴他司煬早就死了?一把火化成灰,只剩下這麼一個看著就寫滿了無辜的墳墓?
他不會相信的!這些人都在騙他!
喻錚停下腳步,突然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老管家和秘書,甚至是他自己的心腹,全都用一種遠比憐憫還要柔軟的眼神看著他。
喻錚深吸一口氣,決然的轉過頭,大步走下山去。
山風呼啦啦的吹過來,他突然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喊了一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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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喻錚過得無比平靜。公事井井有條,生活上也井井有條。他甚至連三餐都吃的十分有規律,且非常養生。看人的時候,更是始終眉眼帶笑,仿佛之前氣瘋了想要挖墳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可所有熟識他的卻都知道,這是喻錚瀕臨爆發的前兆。
很快,導丨火丨索就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