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著說著,時二也覺得這事兒不對。司煬怎麼喻錚了?
喻錚那時候幹的事兒就和作死沒有區別,然而司煬氣急了抄了他南城園子都沒碰喻錚一點皮肉。最後喻錚之所以能順利奪權,還是因為司煬主動帶他進了公司。
所以他何必這麼做?他圖些什麼呢?
時二少到最後也沒想明白,只覺得這裡的事兒雲深霧繞的。而喻錚是真的喝大了。哭過之後,整個人都想放空了靈魂一樣,一句話不說的靠在那裡。
顧權和時二少只能先散了飯局送他回家。可到了公寓門口,喻錚死活都不進去。
「這……這裡不是我家。」
「這裡真是,祖宗,我求求你了,鬧了一晚上了,進去吧!」
「我要找我哥。」拉著時二的袖子,喻錚迷迷糊糊的,眼圈驟然又紅了。
喻錚原本就長得溫柔俊美,當初司煬又下了大力氣養他。到了現在,舉手投足,就連說話音調都是頂尖的賞心悅目。時二看得心裡直翻個,心說也是造孽。死了個司煬,卻瘋了個喻錚。
最後沒轍,他也只好把人送到喻家老宅。說來也巧,剛一進老宅的院門,喻錚就不鬧了。甚至還主動吃了解酒藥,說要散散酒氣。
「司煬哥,不喜歡這個。」他低低的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然後翻出手機來。
熟門熟路的打上一串電話號碼,喻錚一條簡訊就發出去了。
「哥,我回來了。」然後自己穩穩的邁步往前走,哪裡還有剛才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
顧權和時二都被他弄得沒轍,只能上去敲門。
老管家開的門,看見喻錚喝醉了也是一愣。再一細問,最後嘆了口氣,自己扶過喻錚,帶著他上樓洗漱換衣服。
顧權擔心喻錚一會酒氣上來要鬧,就也留下了。可喻錚卻意外乖巧,給什麼吃什麼,要換衣服就換衣服。最後還自己主動上床躺下了。
「小少爺,床頭上有溫水,您晚上喝了自己喝。」
「嗯。」喻錚點頭,然後順口問了一句,「哥哥明天回來嗎?」
「……」老管家幫他掖被角的手頓時就停住了。
喻錚見他半晌沒動靜,突然伸手抓住了老管家的衣袖,又認真的問了一遍,「哥哥明天回來嗎?」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問題,喻錚當年剛回家的時候每天都要問一遍。如果老管家說不回來,他就會沉默一小會,然後說,「那讓司煬哥多注意休息,不要生病。」。可一旦老管家說回來,喻錚就會立刻露出很滿足的笑容,然後要他叫自己早起,好和司煬一起吃早飯。
但現在……老管家的眼圈驟然就紅了,迎著喻錚的眼神哽咽著嗓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過了好幾秒,他才拍了拍喻錚的肩膀,「大少明天不回來,小少爺您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