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站在原地,足足過了好幾秒才跟了上去。
司煬的話說得很明白,不管他一會打算讓自己做什麼,或者說如何羞辱自己,他都反抗不了。只能任人所為。不僅如此,他還必須要柔順且配合。否則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然而這種幾乎可以稱之為殘酷的威脅,從司煬口中說出來,卻是相當隨意的。
因為即便他只是陳裕的愛寵,從未被陳裕承認過得陳昭也沒有任何方式能夠反抗他。
他從來都什麼也不是。
這一瞬間,陳昭的自尊幾乎被踩到了谷底。他突然想起小時候在舅舅家寄人籬下的日子。
那時候舅媽就是這樣,對待表弟溫柔慈母,對他卻是可有可無,甚至是厭惡的。
他眯起眼盯著司煬,那種無能無力的侮辱感,讓他心臟都跟著抽疼。
必須要忍。陳昭在心裡默默告誡著自己,然後也跟在司煬的身後上了車。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看起來十分洋氣的會所外。
隱蔽,有足夠舒適,不用擔心什麼記者狗仔,算是圈裡人最常約的幾個地方。
司煬熟門熟路的帶著陳昭進去。
會館外面金碧輝煌,內里自然是可以與之完美匹敵的紙醉金迷。
司煬來的晚,包間裡已經鬧過一輪了。眼下正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或是談生意,或是談「情誼」。
見到司煬,不少人都愣了一下,接著就變得熱情起來。
「來來來,快坐下!」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趕緊站起來迎他。
司煬也不客氣,就在他讓開的位置坐下。
「不是說九點就來?這都快散了。」男人對司煬的態度十分殷勤,甚至有點狗腿。
陳昭見過這個人,是一個衛視台很有名的金牌綜藝導演。圈子裡有名的大手,不管是多撲街的藝人,哪怕是臭名昭著,滿身黑料都能被他重新捧紅。
之前陳昭的經紀人曾經聯繫過他,想要讓陳昭上他的節目,當時這人十分不屑。現在看見司煬,卻客氣的要命。
偏偏這次聚會是導演的主場。他對司煬都如此重視,別人更是不敢怠慢,紛紛過來敬酒。
司煬一一接了,接連十幾杯下去,也染上些醉意。
狹長的丹鳳眼,眼尾染上些酒氣,一笑之間,瀲灩妖異,看得場子裡人都移不開眼。
有人喝大了,忍不住說了一句,「陳總還是心大,換我絕對捨不得放你出來。」
「換你?」司煬點了根煙,「你買得起嗎?」
「……」一語中的,那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司煬指了指杯子,陳昭看得清楚,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倒了杯酒。
司煬整杯喝了,用空杯子敬了敬方才那人,「我歲數小,說話沒分寸,李哥別和我一般見識。」
「不不不,是我的錯。」那人也趕緊賠了一杯,額頭冷汗卻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