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嶠的捉襟見肘不同,這青年有備而來,一語中的,直接把兩家之間的糾葛給處理的一乾二淨。
「說這些都沒用,我要是撤資,興盛就熬不下去。」陳嶠的外祖父仗著自己有底牌,並不在意。
可那青年卻說,「沒關係,您大可撤走,這樣我們後續也有更好的應對方式。」
「可……」陳嶠想說話,青年卻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這個動作很親昵,甚至應該說超出一般朋友之間的親昵度。可陳嶠卻整個人都震住了。
因為這動作他太熟悉了,他所有認識的人里,只有一個人會在他急不可耐的時候用這樣的力道和動作提醒他冷靜。
是司煬。
所以這個人會是司煬派來的嗎?陳嶠盯著他,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而青年卻回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陳嶠頓時精神一震,覺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陳嶠到底是聰明的,之前司煬之所以帶他也是看中了他的天賦。現在心情大定之後,頓時恢復了平時的狀態。
而青年的到來也讓他明白自己不再孤立無援,有司煬,他什麼都不用怕,大可放手一搏。就算一無所有,還是有司煬在後面穩著。
陳嶠心裡有底,氣勢也陡然變了。那後進來的青年也不是省油的燈,最後陳嶠的外祖父氣得直接摔門走人,但到底沒有再提要收回陳嶠母親留給他遺產的事情。
陳嶠看著他走,終於坐下來長出了一口氣。接著無盡的疲憊也涌了上來。
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陳嶠抬頭問青年,「是司煬叫你來的嗎?」
青年點頭,「對。太子爺,您先看看手裡的文件夾。」
青年說話的語氣很輕快,對陳嶠也沒有什麼拘謹,反而自來熟的像是認識很久了。
那一聲太子爺帶著調侃,也多了些寵溺,陳嶠一時間有點發愣。
足足過了好幾秒,他才低頭翻開手裡的文件夾。
一水的轉讓文件,署名司煬。
最後是一張支票,上面足足有七千萬。
「司先生說了,叫我把這些給你,你就知道該怎麼辦了。當斷則斷,十拿九穩的時候,不如豪賭。」
陳嶠半晌沒說話,可眼圈卻紅了,「就,就沒說別的什麼?」
青年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叫你好好睡覺,以後和陳總好好說話,別總跟個炸了毛的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