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反覆推測,然後想起來另外一件事。鴻門宴過後,徐導曾經和他說過,司煬在飯桌上的賭局裡贏了一張支票,不多不少,正好七千萬。
所以司煬交給陳嶠的,是他的全部身家。所以他就這麼在意陳裕?到了寧願把自己所有一切都給陳裕的地步?
那他怎麼不把自己的心臟也一併給了陳裕?
陳昭怒不可歇,然而下一秒,他就冷靜了。
他突然氣象,會不會這個和陳裕換心的人,其實就是司煬?所以他才會把自己的身家和親信一併給了陳嶠。
畢竟他以後用不上了啊!
不,不會這麼巧的。陳昭不停地反駁自己。
可理智卻一刻不停地提醒著他,如果不是這麼巧,那之前和之後的事兒就完全不能解釋。
他還記得,鴻門宴後,他和司煬第一次見面,陳裕的那個秘書就跟在司煬身邊腳前腳後的伺候,甚至連空調溫度都要過問。
後來當天晚上陳裕就回來了。兩人關係曖昧,加上圈子裡的傳聞,他就真的以為司煬是被陳裕包養了。
可仔細想想,這其實根本就不可能!
陳裕不是那種會因為美色迷惑的,司煬再美,也不可能讓陳裕一見面就能在鴻門宴那種場合力保他。
除非,他們倆有別的交易。
例如,換心。
陳昭頓時透體冰涼。
「陳昭,愛你的司煬早在鴻門宴上就死了。」這句話司煬後來反覆和他說了三次。
每一次陳昭都覺得這是司煬的故意報復。可現在他卻突然品出一些其他的味道來。
他突然意識到,這句話其實不是司煬在報復,也不是司煬在拒絕,而是他在敘述事實。
如果司煬在鴻門宴上和陳嶠做了交易,答應現在把心臟換給他,那可不就是死了嗎?
只是判了個緩刑,還能多掙扎幾個月罷了。
陳昭臉色陡然變得慘白,他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是陳裕秘書的。
那邊電話接的很快,陳昭開門見山,用顫抖的音調質問他,「你告訴我,把心臟還給陳裕的到底是誰?」
秘書那頭一開始還是沉默,後來則是用相當冷漠的語調反問陳昭,「陳先生不是都知道了嗎?是司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