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本司胡同龍蛇混雜,決計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很適宜他們安插密探。
可惜那種地方沒人愛沾,即便是平日也去尋花問柳的人,也大多不願把這行徑公然昭示於人,更不可能樂意以此為業。
錦衣密探們分布於各行各業,既拿著錦衣衛的俸祿,誰又會情願去做綠帽樂戶呢?
況且國朝近些年來雖是對戶籍管理得鬆弛了,卻從未放鬆對賤籍的限制,他空為錦衣衛指揮使,若是硬逼手下去納入賤籍,也不好掩人耳目。
除非他也有樣學樣,等到有新人進去時來個偷梁換柱,可這樣的機會也不是想要就有。
無法將自己人安進去,又顧忌著隱蔽消息,眼下所能指望的僅有每隔三日一次與段梁趙槐的碰面。如今距離上一次碰面才過了兩日,依那兩人所言楊蓁的狀況平靜,絕沒有被送去接客的風險。
可是,如果真如卓志欣所言,是他們兩人陽奉陰違呢?難道還要像當日緝捕段梁時一樣,派人潛進去行事?倘若那兩人當真是存心說謊,此時必已做了準備,再想如上次那般出其不意就難了。
「到下月初一還有幾日,明日便又到了與段梁趙槐碰面的時候,屆時我親自去向他們問個清楚,諒他們也沒本事蒙的過我。咱們先不必瞎猜。」徐顯煬用這話制止住那兩人的爭論,也安撫了自己,踅身走去。
卓志欣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又說了句:「縱使接客的不是她,焉知她在那邊有沒有其它風險?就說她來過北鎮撫司衙門這回事若是泄露出去,那換她的人又會做些什麼?」
徐顯煬沒有接話,此事他一樣想到過,但不得不說,他著意留楊蓁在那裡引蛇出洞,本就是在企盼著對手能來做些什麼,自露馬腳。
他們若是得悉她來聯絡廠衛,又會做些什麼呢?會想殺人滅口麼?
回想起楊蓁對他侃侃而談的模樣,徐顯煬再次自我安撫:那丫頭是個有主意的,真要遇見難關,想必至少會來給我送個消息,我先無需過慮。
*
次日一早,楊蓁便到聶韶舞處任職了。
調琴並不是什麼重活,只需早晚兩次各忙上一陣,中間偶爾來插上一手,大多時候都可閒著,比做漿洗時了許多。
可楊蓁卻像個乖順孝敬的小徒弟,有事沒事都跟在聶韶舞身邊,端茶遞水兼打打下手,話也不多說,處處盡力妥帖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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