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顯煬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後面:「還在的。」
他們乘了馬也是緩緩而行,對方只要加快些腳步,便也跟得住。
楊蓁提了提韁繩,讓坐騎朝他跟前貼上去,探出一隻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主動做出這一動作,她臉如火炭,心跳得幾乎要破胸而出。
「其實誠王還有句話,我沒好意思說給你聽。」楊蓁將紅透的臉隱在陰影當中,小聲道,「他問我說,既然外人都知道我與他有舊,卻不知如今在他們眼中,我是他的女人,還是你的女人。當時我還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何用意,見了他與你較勁,還著人跟蹤咱們,才明白了幾分。他是得知我頂著耿小姐的名頭與你來往,心裡不是滋味呢!」
她朝後瞟了一眼,慧黠地一笑,「就讓他以為咱們好著,以為外人都將他心儀的耿小姐視作你的女人,叫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氣死他!」
徐顯煬聽得又是熨帖又是痛快,噗嗤笑道:「不錯,氣死他!」當下有意無意地,已將她那隻手握了。
楊蓁心跳亂成一團,卻又竊喜不已。能得機會與他親近些,是她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往日以徐顯煬的性子,即使她有心倒貼上門,也只會自討沒趣,得了這樣的機會,她怎會放過?
她心裡一遍遍自嘲:也不知我這該算是送便宜給他占,還是占他的便宜。
自後方望過來,他們就是一對少年男女正好得你儂我儂,連分乘馬上都忍不住要挨得近些,拉拉小手。
徐顯煬暗瞥著跟蹤的黑影,心下卻不認為誠王遣人跟蹤,只為偵測男女私情,恐怕誠王是已然對這個案子起了興趣,有心一探究竟了。
這……恐怕算不得什麼好事。
他知道楊蓁一定心有疑惑,便道:「早在四年多之前,乾爹安排了我進了羽林衛,今上看中我功夫好,便讓我去做誠王的貼身侍衛,順道陪誠王一同習武。之後近兩年的工夫,我都與他朝夕相處,相互間十分熟絡……都不止是熟絡,那時今上都曾打趣說,我與誠王才像一對親兄弟,比他們兄弟還要親厚。」
憶及那段過往,他頗感悵然,「後來乾爹被今上調入司禮監,逐步秉政,誠王聽信了他那班文官教習的說辭,認定乾爹是禍國亂政的閹宦,非要我與乾爹斷絕往來,我又怎可能聽他的?反過來指摘他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於是只能鬧掰。至今,我二人也便成了這幅樣子,互相看不過眼,找茬別矛頭。」
竟然有過這樣的過往,楊蓁訝然道:「他不信你的話也便罷了,為何也不信今上的話呢?」
她原來就無法理解此事,誠王與當今皇上是出了名的兄弟親厚,為何誠王又會對皇兄最寵信的臣下那麼看不過眼、一朝坐上皇位就亟不可待要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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