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站在一條石子小徑上等來楊蓁,周遭原本綠樹茵茵的地方都僅剩下了光杆,顯得敞敞亮亮,一望出去數十步內有沒有人均可看得清楚,完全無需擔憂隔牆有耳。
見誠王選在這地方說話,楊蓁就猜著他今日想說的會是些有分量的大事,心情便隨之多了些亢奮。
誠王早已屏退了隨從,等她來了便開門見山道:「我這一日來好好想過,你說得有理,一個人情願為另一個人做事,確實不限於圖謀獲利或是迫於要挾。但是,也必定該有個能說得出的動機才是。不然你說說,你隨意從市井拉來一個路人,縱然正巧碰上一個熱心仁善的,便能確信他會盡心幫你做事麼?」
楊蓁這一日也曾細想過,誠王本就是多疑的性子,怎可能指望他率先來開誠布公?別說對方是個生性多疑的皇親貴胄,縱是對待個普通人,也沒有指望自己諸多隱瞞、卻要對方開誠布公的道理。
想要他放下防備,只能自己先奉上誠意。
臨到此時,誠王究竟是個何樣人她還拿不準,但她絕不相信等到他確信意欲殺害耿芝茵的人就是奸黨,還會有與那些人合謀的心意。想要拉他轉變立場,對其開誠布公就是關鍵一步。
楊蓁稍作權衡,便道:「王爺對我情願留在王府的原因所在,想必早有猜測了吧?」
何止是「猜測」?那些教坊樂戶都不是什麼嘴嚴的人,通過這陣子潛出手下去打探,再聯繫自己已知的內情,誠王幾乎已將她與徐顯煬的目的摸了個透。
不過,話當然要等她先來說,才可以判斷她誠意如何。
誠王淡淡望她道:「我又不是廠衛的人,所知者自然有限,還是聽你自己來說說為好。」
楊蓁頷首:「七月時那夜被您留在教坊司後,我便亮出徐大人贈與我的信物,要那兩名樂工師傅次日帶我去北鎮撫司……」
這段時日的一系列變故,她還是頭一遭對人實言講起。
誠王輕抱雙臂,在她面前長身玉立,靜靜地垂眼聽著,待聽到徐顯煬錯以為流芳苑梳攏的是她那一段,他唇畔還露了些笑意出來。
楊蓁幾乎毫不隱瞞,只在說到進入王府之後,沒有提及徐顯煬親自來會她,更不可能說起他們秘密成親之事,只說是徐顯煬見她堅持要留下查案,便順勢答應了下來。
僅僅這一點隱瞞並沒什麼刻意痕跡,誠王所知的內情幾乎樁樁件件都得到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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