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當中還有一個疑點:倘若前世誠王也像眼下這樣,拿耿芝茵的死其實並不當回事,還會為誤認徐顯煬為兇手而那麼厭恨他麼?
楊蓁還是不很相信,誠王真有那麼不在乎耿芝茵。至少,也是曾經在乎過吧……
誠王說完,就靜靜望著徐顯煬,徐顯煬愣了片刻,才躬身施禮道:「承蒙王爺看重,下官自當盡力而為!」
這是今日見面之後,他們之間說過的頭一句透出地位之差的話語。
誠王輕挑唇角,朝他走近兩步,緩緩道:「徐大人,你今日見了本王,是不是尚未行過禮呢?」
徐顯煬微微一滯,隨即痛快地跪地行了大禮:「王爺恕罪,是下官失禮了,下官見過王爺。」
楊蓁在一旁看得十分奇怪:他這是做什麼呢?有意在我家大人面前擺這麼個威風,對他又有什麼好?
誠王似是心滿意足,隱然露出一絲笑:「起來吧。隨我過去正房說話。都擠在這裡,叫下人們知道不定要說些什麼呢。」
徐顯煬不禁遲疑:「王爺,既然知道對手不想你我聯手,咱們何不繼續秘密行事,或者就裝出決裂的樣子給他們看?倘若叫我堂而皇之去到您的正屋說話,難免要走漏風聲。」
誠王輕哂一聲:「別人都跑到王府里來殺人了,還要我秘而不宣?我沒叫你立刻動用錦衣衛封鎖全城,已是留了餘地。蓁蓁,路上將今日其餘情形為他說說。」
說完就出門而去,楊蓁提了個早已備好在門邊的燈籠,與徐顯煬一同出門跟上。
一出門楊蓁便向徐顯煬道:「眼下想要對外守密或許還成,在王府之內是已然沒了必要……」
原來早在剛發現耿芝茵遇害之時,誠王便下令封鎖了全府,也著重控制了負責西跨院防衛的侍衛以及侍奉的下人。
一個小小的西跨院再如何防備森嚴,所需的人手也不會多,想要著人在其中找出一個身上有著抓傷的人算不得什麼難事。
誠王與楊蓁一同驗屍之後,被誠王派去驗看那些人的手下便來回報成果了。
「……所有被查驗的侍衛與下人都沒有見到傷痕,但有一個當晚當值的侍衛沒了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聽與其同住的侍衛說,拂曉時分換班之後還見他回了房,之後就不知所蹤。想必是藏在王府某處,只是不知是生是死。」楊蓁最後對徐顯煬道。
徐顯煬問:「那是否可能是人已逃出府去了?」
「據王爺說,應當是不會。」楊蓁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誠王,「王爺說……除非那人有你的本事,不然絕沒機會在他封府期間逃得出去。」
誠王忽回過頭,淺笑問道:「你家徐大人可曾告知過你,他為何能有偌大本事,出入王府如履平地?」
楊蓁不解:「他是錦衣衛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