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卻一閃身躲開,這是他最愛的一件斗篷,是他一次親手獵捕來整整一窩的白狐狸,回來剝皮做的,花多少錢也買不來同樣的,他還惦記著死也要穿著它死呢。
「王爺小心!」跟在他們後面那侍衛叫了一聲,揮刀擋開一支射向誠王的弩.箭,自己卻中了另一支弩.箭,慘叫一聲摔落馬下,轉瞬就被追來的群馬馬蹄吞沒。
誠王一皺眉:「郭塘,你快走吧,不必管我了……」
郭塘卻沒聽見他這句話,拿刀指著前方驚喜道:「徐大人,是徐大人!」
誠王朝前方一望,果然見到正縱馬飛馳而來的人是徐顯煬,心頭也隨之一喜,可是隨即看清來人單人獨騎,喜悅也就立刻一掃而空:他來的就一個人,這不是一塊兒送死麼?!
兩方相向疾馳,眨眼即到跟前,誠王叫道:「你一個人來湊什麼熱鬧,快走!」
徐顯煬回應他的僅有兩字:「低頭!」
誠王也感覺到有人追到了左近,當即低頭俯身,一柄馬刀挾著冷風橫削而至,刀刃掛到了他頭上的金絲嵌珠束髮冠,砍落兩顆南珠,也將整個發冠帶了下來。
徐顯煬放了韁繩,雙手緊握繡春刀刀柄,刃鋒也從誠王頭頂削過,直直截向那名使馬刀的響馬,「噗」地一聲利刃入肉,竟然借著繡春刀的鋒利與雙方錯馬的力量將一個高壯的漢子攔腰斬成了兩截。
誠王長發散了一臉,回首望見半空中鮮血狂噴,那響馬的上半截身子掉落馬下,口中都還在嘶聲哀嚎,情狀極其可怖。
想到自己險一險也落了那樣的後果,誠王不由得後怕的渾身發冷,想到:果然死不好玩,還是不死更好。
徐顯煬刀斬一人之後,手一揮將繡春刀脫手擲出,正中面前一響馬心口,探手搶過他手中的朴刀,抬腳踹下他的屍身,縱身換到了他騎的黑馬之上。
他所騎的驛站馬匹本就資質平庸,又奔行半日幾近虛脫,拿來對敵或是逃走都已不便,至於繡春刀,雖是御賜之物又做工精巧,在這馬上對敵之時卻過於短小,遠不及對手的長兵刃好用。
是以徐顯煬一上來先將坐騎和兵刃換了一套,回身之間朴刀一揮,便將兩名搶攻上前的響馬右臂斬斷,兩支斷臂飛落,鮮血四濺,哀嚎連連,徐顯煬手腕翻轉,朴刀過處,又將一名響馬開膛破肚。
響馬們方才對敵三十名侍衛都是大占上風,僅有少數幾人掛了彩,這時見到對方僅僅來了一個幫手,便如虎入狼群,勇不可當,所向披靡,眾響馬都覺不可思議,潮水般的攻勢也隨之一緩。
徐顯煬又砍倒一個響馬,回頭一看,見誠王還在揮著把小破寶劍與郭塘一同跟響馬們纏鬥,他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還不走?」